目光落在下方的几个袋子上。眸中的不舍一闪即逝。
晚上,陈均躺在石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没有被褥,枕头是石头,下山来回需要半个月,而且山上有野兽。
以后就这样过了吗?
他一心要拜殷景堂为师,不是看中了先天高人弟子这个身份,而是知道,拜殷景堂为师是他脱离陈家唯一的出路,殷景堂可以将他带离陈家,而陈家根本就不敢起一丝反抗的心思。他其实对所谓的先天高手并不感冒,诚然这是个受人尊敬与仰视的职业,但风险与收获并存,谁知道成为先天高手的路上要经历多少的艰难险阻。
陈均是个不喜欢吃苦的性子,而且他惜命。
母亲的死绝对不是偶然,陈家有人看他母子不顺眼。陈均这些年在陈家,时刻小心翼翼的提防着,摆出一副不求上进的样子,只为了能让隐藏在暗中的敌人对他放松点警惕,而陈家众人对他的种种表现,让陈均对自己的家族没有一丝一毫的归属感,什么以家族利益为重,终生不得背叛家族,誓与家族共存亡的洗脑教育,去他的吧,家族对我不好,我凭什么为它卖命!
陈均叹口气,走一步算一步吧,不喜欢吃苦又不是不能吃苦,在陈家隐忍那么多年都挨过来了,目前这点小困难又算个啥。
陈均毕竟是个十四岁,第一次走出家族的孩子,他把困难想的太简单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均就被陈冰韵叫醒,他伸了个懒腰,感到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石床太硬了!简单的洗漱过后,陈均坐到了饭桌前,右手拿筷左手持勺,一脸期待的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很快,陈冰韵从厨房出来,她手里的托盘上,放着三个石碗。两碗是白色的米粥,另一碗红呼呼的,看不出来是什么。
陈均接过大姐递过来的粥,疑惑道:“红豆粥吗?”
他凑近问了问,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很嫌弃的将碗推开。
“这是什么啊,一股血腥味,猪血粥?我很讨厌血的,大姐,咱俩换换吧。”
陈冰韵摇摇头,把碗推回陈均面前,说道:
“这可是师父专门为你熬的药粥,有强身健体的功效,他老人家专门嘱咐我,一定要盯着你把粥全部喝完。”
“能强身健体的药粥?就这个?”陈均看着碗中红色的药粥,犹豫了片刻,还是下不去手,他问陈冰韵:“大姐,师父没给你准备药粥吗,这么好的东西,要不弟弟就让给你喝吧,正好你练功之人,一定很需要。”
“你呀!”陈冰韵拿指头点了点陈均额头,笑道:“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姐姐我呢,不需要这个了,师父说我身体基础打得很好,根本就不用喝这个东西,而你从小就缺乏锻炼,必须每天都要喝一碗药粥,来,快喝掉,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还要我喂你啊?”
陈均看实在推脱不掉,又有大姐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只好捏着鼻子,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直冲大脑,陈均忍不住把碗往桌子上一扔,俯身剧烈地咳嗽起来。
陈冰韵在一旁给陈均拍着背,递过来一杯水。
陈均接过杯子,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几大口水,才觉得嘴中的腥味淡了许多,他吐吐舌头咧着嘴道:
“我的天,师父这药粥是拿血熬的吗?”
“没错,是那条大蛇的血。”
殷景堂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的大厅,他坐在桌旁端起一碗米粥,淡淡的道:
“以后每天早上,你都要喝一碗。”
“啊~”陈均倒地。
陈冰韵扯扯陈均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