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城外一辆疾驰的马车上。
陈均坐在车夫的位置百无聊赖的哼着歌,鞭子有气无力的落在马屁股上。
马车内自然是他新拜的师父殷景堂和他的大姐陈冰韵。
他拜师成功后,殷景堂便急忙忙的要走,连陈骁陈冲二人提出想要和孩子再多呆半天的请求都未答应。陈均本想回到小院拿一些日常之物,殷景堂都没有同意,拉着陈均和陈冰韵就出了陈府。
幸好早上拜祭过母亲,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一个碧玉簪子,还在身上。而对自己最亲的大姐陈冰韵,也被师父收为了徒弟,随他一起离开陈府。
如此,陈家便再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事物了。
殷景堂最终还是收下了陈骁送出的马车,好在马车上日常用品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几千两银子,不至于让两位平时养尊处优惯了的陈家少爷和大小姐太过委屈。
为了讨好这位先天高人,陈骁可是下了大血本。
初出陈府,陈均一开始还是颇为兴奋的,还满怀新奇的接下了车夫的工作。没过半日,他就垂头丧气起来。头顶的太阳热烈得能晒死人,浑身上下都汗涔涔的,肚子里面咕咕作响,可师父没说停下,马车就不能停下。
陈均闻到了一股香味,他摸摸肚子,不由的咽了口口水。
马车里,陈冰韵嚼了一口肉饼,含糊不清的问道:“师父,为什么不叫小均一起进来吃啊。”
“堂堂男子汉,饿个两三顿而已,没关系。”
殷景堂灌了一口酒,抹抹嘴道。
“师父,我也想喝。”
“好,给,省着点喝,师父就这一壶了。”
“师父,咱们什么时候能停车歇会?”
陈冰韵有些担心陈均,他已经赶了三个时辰马车了。
“不急,咱们得等到下个城镇,才能补充食物,到时候就能好好歇歇了。”
陈冰韵学着师父的样子灌了口酒,忍不住叫道:
“啊好辣好辣好辣!”
陈均听着车内的对话,欲哭无泪,看来要等到下个城镇,才有机会停下歇一歇了,据他所知,下个镇子,至少还有五十里地。
“唉,我到底为什么要赶走车夫啊!”
陈均后悔不已。当初父亲有安排一名车夫负责赶驾马车,陈均觉得架马车是件很有意思的事,给了车夫几两银子把他打发走了。自告奋勇要来当车夫,这种积极的态度还得到了师父的夸赞。
“不错,年轻人积极一点好啊!”
想起师父的话,陈均觉得老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晚上,三人终于赶到一个小镇。这个镇子很小,只有一家小客栈,幸好还有一个客房可以住宿。
陈均三人坐在酒馆角落的一个方桌旁,殷景堂手中托一个玉简认真研读,陈冰韵小口的啜着酒杯,她看着陈均,皱了皱眉。
“小均,注意点,别吃太快。”
“唔,唔。”
陈均嘴里塞满了吃食,点头答应着。
长这么大还没有这么饿过。在陈家虽然不受重视,但至少是个少爷,尤其是还有小婷儿这样可爱的小厨娘,随时注意着她家三少爷的胃,生怕委屈着陈均。可现在只出得陈府一天,陈均身上就没有了养尊处优的少爷模样,凌乱的头发,晒得发黑脱皮的胳膊和小脸,身上的衣服发出阵阵汗臭味,但陈均不后悔,他终于脱离了陈家那个腐朽落后的牢笼,未来广阔的天地正在前方等待着他。
陈均幻想着以后也修炼成了师父那样的先天大高手,某一天他踏着七色云彩,降临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