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貂蝉要是在后宫的话,以献帝如今年幼之岁,倒无大碍,他可以想办法慢慢救她,但是她如果落去董卓之手,从林池中那一幅幅不堪入目的画面就可知道后果。
“不行,不行,貂蝉绝对不能落在相国手里,我要去救他!”吕布慌忙上了匹马,“驾”的一声绝尘而去。
可才没跑多远,因刚受伤,现又情绪大乱,导致内力失衡,一时急火攻心,血至咽喉,喷口而出,无力的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温侯!”高顺大叫一声,赶紧跑了上去。
【长安,相国府】
相国府内没有张灯结彩,只是董卓开心,宴请了账下将士与谋士共同在林池里共同开怀,酒过三巡之后,董卓便率先离开了宴会,往自己的寝宫而去。
李儒亦放下酒杯,挪了挪身子,靠坐在了身旁位置,问那人:“文和,你猜我今天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贾诩身着蓝色九蟒袍,头戴紫玉飞蛇冠,面相普通,是那种在人群之中都不会让人多看一眼的类型,在董卓账下以太尉橼为平津都尉,中郎将牛辅的辅军,他酌酒一口,问道:“郎中令可说来听听。”
李儒轻声说道:“今日我派人去打听,说是吕布竟为了貂蝉,在皇宫之中兵戈相向,若不是被王越所拦,恐是血流成河啊。”
贾诩笑问:“那又如何?”
李儒着急道:“我说文和兄啊,你就别给我装糊涂了,此乃王允的美人计,他就是想借貂蝉离间吕布与相国的。”
贾诩八风不动,泰然自若的饮酒欣赏歌舞,道:“既然郎中令已经知晓,那可有破解之法?”
李儒叹息道:“相国大人现在是连我的话都听不进去了,要是有办法,我就不必来麻烦你了。”
贾诩一笑:“郎中令高看臣了,自古最毒不过美人计,何况郎中令你一心腹之臣都撼动不得,我又能做什么?”
李儒道:“你可是天毒星啊,难道不能以毒攻毒?”
贾诩回道:“如今之局面,成事在人也,说句大不敬之话,相国大人最吃不得美人计,何况是闭月之国色,恐郎中令冒死相谏都无力回天,而吕布此人有勇无谋,不可一世,是以敢犯天之大险而不畏惧,且素来不是与相国一路之人,王允此计无解,身后应是有人助之。”
李儒惊问:“是何人,竟让你都束手无策,莫不是也出自东王阁?”
贾诩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只是提了一句,“进之不得,退之可求。”
【董卓行宫】
貂蝉一身凤冠霞帔坐于宫中,且听房门推开,抬头时便见董卓自门外走进,叠放在腿上的双手不由捏紧,强行控制着自己恐惧的情绪,眼眸紧随其行。
董卓笑道:“美人久等了。”
貂蝉起身作揖,勉强的扯出一抹笑容,道:“贱妾貂蝉,拜见相国大人。”
“美人不必多礼,”董卓摆手,挽着貂蝉坐在床榻,“夜色已晚,咱们就寝吧?”
貂蝉抬手阻道道:“妾刚独自一人想了许多事情,想讲与相国听听,不知当不当讲?”
董卓道:“讲,讲什么,孤都免你无罪。”
貂蝉道:“妾今日听闻温候大闹皇宫,扬言说是为了妾,可有此事?”
董卓脸色一变,哼道:“那个无知莽夫,美人不必理会,孤自当护你周全。”
貂蝉故作抽泣,道:“可是妾怕啊,温候当日到府上向司徒大人求娶妾,如今妾却出尔反尔入了相国府,怕是以温候之性子,定不会放过妾的,到时候若他做出了什么事来,妾死了也就罢了,怕是会伤了相国与温候的主臣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