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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天色已然完全昏暗,但是雍都城内的激战,依旧在持续。
张嘉师的部队,在多处区域正在跟白马羌的步骑兵继续进行激战。不时有临死前或者是负伤的两方将士发出凄厉的惨叫。
双方在大郑宫前面的街道,战斗最为激烈。而本应该在西城民居区域跟羌人激战的部队,因为伤亡过大,早已经被迫退守到宗庙区,与张嘉师合兵一处。
双方的部队,在宗庙区越发残破不堪的围墙内外,不断爆发激战。
白马羌的军队,在张嘉师为首的一千左右残余兵力的拼死抵挡下,损失非常惨重。
但是,面对着围墙外面络绎不绝,不断踩踏着战死者的尸体,蜂拥而上的羌人部队,张嘉师布置的弓弩手,早就箭枝断绝。
大部分只是身穿轻型皮札甲的秦军弓弩手,只能够拿起战死同僚的兵器,继续与羌人激战。
很多秦军的体力消耗非常严重,但是他们真的是疲惫到极点,才会几个人一起吃点炒麦子以及共饮一个水囊中已经不多的清水。
而张嘉师也不例外,他在跟阮翁绍以及剩下的两个五百主,指挥部队拼死反击,再次打退了羌人的又一次猛攻之后,才在一棵树下,缓缓地从红云上,拿下那个装着炒麦子的小布袋,狠狠的抓一把塞进口中,咀嚼几下之后,然后猛灌几口牛皮水袋中,已经不多的饮水。
他在缓过劲儿之后,才默默的看着看不到星辰的夜空。
“报!”一个从大郑宫方向,骑马跑过来的传令兵,在马上向张嘉师报告着:“孟光二五百主战死,我们的部队在韩信五百主的带领下,退入了大郑宫中!”
“……”张嘉师无力的叹了一口气,他想起了这个消息,说起来还不是这几个时辰内,最恶劣的。
因为,他手下的二五百主,已经战死了四个。其中有一个还是张嘉师在傍晚之前,火速提拔起来的。
卫瑶以及孟光,分别死在了大郑宫门前以及雍都城东的城墙上……
另外两个……张嘉师不知道,但是根据他现在的情况,恐怕再次任命几个二五百主,都是无济于事的事情。
尽管,现在看起来,他的部队还有三千人上下,但是绝大部分官兵都多少负伤,而且相当的疲惫不堪,这样的情况下,要更羌人死磕到底,无疑是痴人说梦。
他看了一眼这个传令兵,小声的说道:“让韩信跟桓硫两人,负责大郑宫的防御。”
“喏!”
这个身体上同样也有几处伤痕的传令兵,迅速抱拳向张嘉师答复,然后沿着宗庙区以及大郑宫的通道,策马沿着原路而回。
张嘉师缓缓地将身体靠着树干,看了一眼宗庙区内外,密密麻麻的羌人以及秦军官兵尸体,他无奈的叹息着……
部队的兵力现在虽然还算很多,但是,战斗力根本已经难以维持住一个比较有效的水平。最重要的是,他根本无法有效的让队伍进行休息。连轮番短暂停息都难以做到。
但是,人数众多的白马羌,甚至还能够让部队对他们采取车轮战的战术,将他们本已经不多的体力,逐渐消耗干净。
他能够做的,就是让部队,在这么短短不到五分钟的攻击间歇当中,稍微恢复一下体力。
而在这个时候,地面上又传来了原来越激烈的震动感。而张嘉师,缓缓地抓起放在身边的三角厚背刀,再次站起来,然后拍了下红云的鼻子:“伙计,要是真的不行了的话,你自己突围吧。”
红云很不满的打了个响鼻,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