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国虽立国不久,但越族居此已有数千年,越州更是越族根本之地,越人喜山水,崇自然,崇山峻岭之间不乏山清水秀之地,多有隐士常居于此。越州与鹿州之间有海州,海州以北有座小城,叫赤城,城北十余里有山名赤城山,山中有一大派叫栖霞派,乃是玄门道教东宗分支。
此时已是深夜,即便是修道之人,也已沉沉入睡,赤城山山脚下一片沙地,沙地里种着山民们的瓜果。此时瓜田的上方,空气正在慢慢扭曲,在月光映射下泛起层层涟漪,闪烁着青光,紧接着一道青光自南方闪来,数道人影从中跌出,正是借助无踪符逃脱的木威四人。
木威脸色苍白,脸上没有一点血丝,身上满是鲜血,双臂衣袖已被撕烂,露出的手臂上看不到一点完整的皮肤,更为恐怖的是腰间鲜血还在汨汨流出,那血,乌黑发臭。
“爷爷,”木思水惊恐道。
“木爷爷,你怎么样了?”林子服怀中抱着已经睡着的林子言,焦急道。
“孩子,别着急,先听我说,”木威瘫软在地,挥手阻止木思水试图扶起自己的举动,躺在瓜田之中,说道:“我不行了,如果我没计算错误,这里应该是栖霞派所在,他们是玄门正宗,名门大派,和矛山上清派同属玄门道教,你们待天明后上山,求得山中道长帮助,送你们去往矛山……”
“爷爷,你不要说了,你越说血流得越厉害了,”木思水哭泣道,双手拼了命地捂住木威腰间伤口,但是黑色的鲜血依然从指间不停渗出,随着木威不停说话喘气,木思水感到那血水一阵一阵地向外涌出,心中害怕极了。
“木爷爷,我们送你上山吧,山上的道长一定能治你的伤的,”林子服也在一旁哭道,哭声惊醒了怀中的林子言,吓得她也大声哭了起来。
木威轻轻摇头,强忍着一口气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只是我体内经脉已经全断,丹田已毁,即便是传说中的天仙下凡,也不可能救活一个必死之人,趁我现在紫府犹存,神识未散,你们不要再说话,听我说。”
说着,木威看着身旁的木思水道:“阿水,我们家穷,爷爷很小的时候就给林老太爷做童工,老太爷待我不薄,教我读书识字修道,我们名为主仆,实则亲如兄弟,老太爷对你爹也视如己出,可惜你爹命薄,先天不足,不能修行,即便老太爷以道法续命,也逃不过英年早逝,但若非如此,你爹必然年幼夭折,又怎能生下你来?林家待我们如此厚恩,你要永远记得。”看着木威殷切的目光,木思水含泪点头,知道爷爷是在交待遗言,用心记下。
“子服少爷,我从小跟随你爷爷,你爷爷有很多事情并未瞒我,你们林家本是普通渔民,你太爷爷曾在海外极北之地得遇仙人,经仙人指点三日,才入世间修道之门,后来你爷爷多次上矛山求道,结识过数位有为的道长,其中尤以陈元吉先生对你爷爷极为关怀,还赠予了一卷经书,你父亲照那经书修行,几乎晋入化神境,远超普通之人。”
林子服听着木威述说往事,说道:“我知道,我爹曾跟我说过。”
“恩,林家的过往你爹必不会瞒你,如今林家逢此大难,最好的办法就是去矛山寻求陈道长的庇护,将来你们长大,也有立足之地。”木威顿了顿,又望向木思水,说道:“但你母亲的来历,本来要待你成年之后才会告知,如今却不得不说了。”这句话显然是对着木思水说的,木威面朝天空,仰望着天空上那一颗颗闪烁着亮光的星辰,目光顺着星光飘向遥远的过去。
木威沉思之际,木思水伸手从瓜田钟随意摘了一个瓜,劈开后掏出瓜瓤,将汁水滴进木威口中。木威费力地咽了两口,感受着体内原本散布在经络中的真元正从经脉的破损处溢出,缓缓穿透筋骨、肌肉、皮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