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式本次来晋阳,所负使命与上次相类。
但由于数年来,王镕多次给朱温提供物资支持,对晋来说,这等行为实在谈不上友好,加之有叛晋同盟的前科,周式的外交前景,很不乐观。
进城后,求见晋王未准。
几日来,多次努力依然未果,周式正苦恼,该如何打通关节。
突然间,却收到李存勖的帖子,请他过府一宴。
宴是夜宴,
灯火阑珊处,凉风依依,沁人心脾,
宴厅廊阶上站着的侍卫个个肃立,偶尔有些衣裳悉悉微响,
殿前两厢,左右幔帐,地上铺着地毯。
这是宴,
也是会谈,
更是召见。
在座有多名李晋将领出席。
“真想不到,王镕还会派人来求我河东,这可真是我等福音啊!。”
一个将军眸光闪闪,笑道。
跟着有人接话:“王镕的名声,也常传到河东了,不知道这赵王当得滋味怎么样啊?”
周式见其是晋王手下大将李存璋在说话,
不敢怠慢,只得苦笑,据实回答:
“我家主公,从来无心争夺天下,只想保家族平安,地方安靖,这赵王虽然当得战战兢兢,却也勉力维持得下去。”
“只是,近来河北发生一事,真可谓林欲静而风不止!刀兵将起啊,但是成德的百姓们实在是伤不起了啊。”
“莫非是魏博节度使罗绍威病故一事?”郭崇韬问道。
“正是!”
接到郭递过来的话,周式赶忙继续接下去:
“河北三镇,我家主公踞镇州,任成德节度使(今河北省中部);王处直踞定州,任义武节度使(今河北省北部,保定附近);罗绍威踞魏州,任魏博节度使(今河北省南部、山东省北部)。”
“我等三家虽表面归附朱温,但实则合力抗拒,以防被梁吞并。”
“可是,罗绍威刚刚病故,朱温就派兵进驻,迅速将其收归己有,三镇立失其一。”
“上月间,朱温以讨伐幽州为名,遣杜廷隐率兵进驻河北深州,这分明是想一举吞并成德镇,义武镇啊!”
“我在途中也遇见王处直遣来贵方的求援使者,唇齿相依,我等两镇皆愿意以晋为盟主,出兵合力抗梁,还望晋王看在广大百姓可怜的份上,尽快发兵,救我等于水火!”
话才说完,这几年被王镕势力得罪够的晋军将军们议论纷纷,斥责纷纷:
“此事有诈!”
“王熔臣服于朱温已经很久了!成德镇年年都向朱温进贡大量的财物,他们还缔结了婚姻关系,怎么可能说翻脸就翻脸!”
“末将也认为他们的联盟十分牢固,他的所谓求救一定有问题,只是为了引诱我们出兵而已!”
“退一步说,朱贼并吞魏博也要有段时间消化,不可能这么快就暴露意图,吞并成德、义武两镇!我们应该静观其变,不宜马上出兵。”
“义武镇的使者一定是和他们商量好的,一起给我们设个套!”
“就算是真的,凭什么我们要去救你们!这几年你们助梁还助得少么,我们为什么要消耗自己的力量去帮助一个不可靠的墙头草!”
“往日叛晋,今日叛梁,以后呢,还叛不?”
“墙头草,不救也罢!”
周式在座。只得苦笑,但也不吃惊,躬身向诸将一一致歉,努力圆场,偶有几句争辩对答,也多有实情,这些李存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