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赏!”白子幽冷冷下令,又转身坦然面对迎面走来的秦逸云。
白子幽翻脸很快,快得就像今天的变故一样毫无征兆。猝不及防的幻灭让秦逸云心如死灰,他只能如同孤狼一般,一面捱着贯穿全身的痛苦,一面在荒原上面露凶光。
安很强,很神秘。这是秦逸云所知道的,哪怕是那个看起来已经强大的六十九级也不足以衡量他实力的冰山一角。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秦逸云从喉咙里挤出最后的警告,或者说通牒。凶狠的,暴力的,比肉食野兽还要原始狂野的声音,仿佛每一个音节都渗着血。
他不想再多说什么,怕被别人听出隐藏在凶狠之下的脆弱哭腔。秦逸云想要活下去,用愤怒贯穿一切阻碍,把狂怒填满胸膛,他只是想要活下去,堂堂正正地活下去。
他缄默不言,杀气滔天。凌厉的气流包裹着他,绽放着无边的愤怒,意图要把空间撕裂。在闯进宫殿的禁卫军眼里,这个人形凶兽带来的威胁要远远大于那个诡异莫测的埃尔殿下。
两道被白色气流充满的实质般气刃从手肘关节延长到手指侧边,秦逸云面无表情地消失在了原地。他化作了阴影,单薄的白色里衫在自己卷起的狂风中猎猎作响。
他到底是自视甚高的猎手,一点不能容忍自己苟延残喘的模样。白色的手刃接连划破喉咙,品尝各不相同的喉血。禁卫军舞起包裹着五光十色斗气的剑刃也不能阻挡他分毫,宛如凶魔降世,无人可挡。
精钢利刃被秦逸云斩断,如同雪花般浪漫飘飞,紧接着就是浓稠的血液飘飞地更加浪漫华丽。他们的怒吼最终都落为了残喘的呜咽,最后被伤口掏空了生命力,沉寂下去。
安也没有坐视不理,他出手了,即使没有人看清他到底是如何出手的。只见空无一人的地方突然掉出一个黑色的斗篷人影,狠狠在在砖石平整的地面上。
秦逸云还沉溺在杀戮里,每一此舞动都伴随着残忍的死亡,碧绿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惊惧或热烈,只是冷冽的、看不出愤怒或兴奋的深沉与空洞。
他没有像以前那样闪躲,也没有令人眼花缭乱的步伐,不需要过多的能量去炫耀自己的不可一世。只是杀戮,以最高的效率执行自己最纯粹的杀意。
安还在对抗那个全身包裹在黑色斗篷里的人影,很显然,这个倒霉的家伙在安手下毫无还手之力。两个施法者的对抗在安身上得到充分的体现,优雅从容,哪怕是凶险至极的最原始精神力的对抗,他也能把对手玩弄于股掌之间。
秦逸云杀戮的脚步已经沉默着探到这个黑色斗篷人影的背后,甚至已经闻到那人身上糟糕的刺鼻味道。他一把抓住心无旁骛正在和安对抗的家伙,御气师轻而易举地把这个施法者扼住后颈举起来。
当然,这个粗鲁的举动直接导致正在进行残酷精神对抗的施法者呕出一大口逆血。
“立誓吧,向我立誓,以你先祖灵魂的名义向我立誓。”他沉声命令着,却更像是择人而噬的猛兽。狂乱的气流在他周身盘旋,禁卫军一批批涌进来,却始终无法靠近他。
“再也没有巫师可以窥探我的梦境。”秦逸云的眼睛依然碧绿透彻,却闪烁着凶光,宛如猎杀的恶狼在低吼。
“我……我诅咒你……”生硬的语言断断续续,听这口音根本不可能是罗曼帝国本国人。
秦逸云也没心情去猜,也不想听一个施法者临死反扑的诅咒,轻而易举捏碎了他的脖子。尸体就像擦完的手帕一般丢在地上,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对,直到秦逸云周身毫无规律可言的狂风吹动了那人的遮脸的兜帽,露出一对毛茸茸的兽耳和嘴唇也遮掩不住的利齿时,所有人才认知到一个新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