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下快到巅毫，眼睛不够明亮的人还看不大清楚。
“好功夫！”群豪齐声喝彩。
其实铁穆洱那一跌一挺用的是摔跤中的动作，大公习惯了正面人对人、肩对肩的较量，几曾试过和一个对手决斗，对手突然倒地的？除非是他中剑不支，否则是断不会摔倒的。在西洋击剑中，倒地就意味着失败。
“如何，土尔扈特的武器和功夫还不错吧？”
“狗贼！”大公哑声毒毒吐出一句。这一场比试本就与往常有别，虽然输得有点莫名其妙，毕竟还是输了，他不能失了俄罗斯人的气节。
“我的名字叫铁穆洱。我不是狗，也不是贼。我是自由的土尔扈特子民。”
“你杀了我吧。”大公咬着牙。
“我不想杀你。免得玷污了我的刀。”铁穆洱刀一挥，削下加加林半边头发，“赤虎，给他一匹马。”
“你不愿杀他，就让俺动手好了。”
“让他走。”
“为什么？他是敌人。”
虽然嘴里牢骚，他还是很快地牵过一匹马，是一匹瘸子马，被砍伤了马腿的。
铁穆洱忍不住笑了。
大公想不到铁穆洱会放过自己，换在往常，在众人面前受如此大辱，他早就自行了断，不过现在的大公已经五十有多，不复当年的勇气了。可以苟且偷生，何乐而不为？犯不着拿自己的性命跟历史开玩笑。
“我自己有马。”他说。
“你已经没马了，包括你的部下，统统的马都是我们的了。”
话犹未了，一干豪杰已解除了俄罗斯人的武装，当然，所有坐骑一律留下。
“赶快回莫斯科去，告诉你们的主子叶卡德琳娜二世：土尔扈特人从前不会臣服俄罗斯，现在也不会，将来都不回。”
在众人的嘻笑嘘噱声中，加加林上了瘸子马，灰溜溜的蹒跚而去，连哼也不敢多哼一声，他怕赤虎会在他脖子上一拧。
“哈哈，想不到这破面具还真有用，幸好咱们没扔了它。”
“当然，这玩意儿咱们用了十几年了，赶得上半把砍刀的威力。”
原来这些金属面具都是赤虎他们平时抢劫戴的，一是掩人耳目，二起威慑力量。铁穆洱用的那一个也是问赤虎要的。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铁穆洱将面具一扔，像扔掉心头一颗大石。
“咳，丢不得，这玩意儿留着送给小孩子除夕时用得。”赤虎说着捡了起来。
阿遥望着四周的兵甲，忽然自语似的说：“为什么要打仗杀人动刀子呢？”
“替天行道。”赤虎说。
“不。是改天换地。”铁穆洱道。
“天地好好的，为什么要去改变它？”
“让它更好。”
“可我觉得有闲时弹弹琵琶写写画画，哼几句歌谣，看看那天，这已经足够了。”
“可并不是人人都能像你这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