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了脚步，徐徐偏头，顺着布鲁飞来的方向，他看到了一个身材粗犷的年轻男人。才布克多尔吉。
在场的每一个人，男人，女人，老人，年轻人，都看到了突如其来的布鲁，还有那个掷出布鲁的勇士。
所有的人都留意着铁穆洱的脸。想看看英雄对勇士发出的挑战有何反应。
“金刀博克，请展示一下你的力量。”
铁穆洱弯腰捡起了布鲁。谁都以为他会一扬手把布鲁掷出去。但他没这么做。他向才布克多尔吉走过去，不紧不慢。
他把布鲁递出去。
但才布克多尔吉没有接。他一指远处一个石堆，神气充满了挑衅。
铁穆洱转身想往回走。才布克多尔吉挡在了他的跟前。他意欲绕过去，然后离开，但是才布克多尔吉不依不饶，又一次挡住他的去路。
铁穆洱突然一抡右臂，布鲁夹带着一阵尖锐的劲风飞了出去。
布鲁在空中做了一个大幅度的弧形飞行。“呱……”，空际传来一声短促的鸿鸣，青天白日之下有两颗流星划过长空，一只大雁伴着布鲁在远处的石堆上陨落。
全场的人呆住了。铁穆洱所掷出的布鲁，不但高，而且远，更加准，竟将天宇飞翔的大雁打了下来。
短暂的沉默之后，围观的人众开始轰动，赞赏，议论，崇敬，不一而足。除了才布克多尔吉。只是他也因为惊讶而忘了挡路。
铁穆洱轻松地从勇士的旁边跨过。
“和鄂尔勒克的子民能在关键的时刻用布鲁砸死任何敌人。”
才布克多尔吉瞪着他的背影，叫道：“我可以把你轻易砸死，像一只瞎了眼的骆驼。”
6
他越走越靠近卓雅。在接近她时，他首先到了那位叫海日图的黝黑女孩面前。
年轻的母亲充满了期待。
“肯赏脸跟我一起跳舞吗？”铁穆洱向女孩发出邀请。
在女孩的愕然中，铁穆洱牵了她的手。然后女孩发现自己已置身篝火边的舞场里。这时候她开始感到兴奋和幸福。这是第一次有男子邀请她共舞。
她也曾经憧憬美丽的爱情，她曾经幻想在那森林浴中，阳光透过枝叶洒了满地的树下，他躺在她的腿上，然后……或者是，两人漫步在黄昏的夕阳下，而她将头靠在他宽厚的肩上时，他会先轻揉她的臂，接着……
只是她的出身，她的样貌，令她每显涩拮。
一阕终了，铁穆洱向女孩说了声：“谢谢。你今晚很漂亮。”
女孩子的脸上洋溢着除篝火之外的另一种光辉。她甚至激动得说不出感谢的话。
7
铁穆洱步行在战士中走向渥巴锡。人群肃穆地向英雄行着注目礼。
“无敌的战神！”人群中突然有一个声音叫了出来。战神是土尔扈特传说中的勇猛之神，是真主派下来对付邪魔外道的。
“无敌的战神！”有人跟着喊了起来。然后更多的声音响起来：“无敌的战神！”
突然有两个战士冲了出来，一左一右架起了铁穆洱。铁穆洱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便发觉自己已到了空中。然后有另外两人接力，把他接了过去，然后是更多。属民们把他举起来，甚至是抛起来，一次又一次。四下欢声雷动，铁穆洱被传来传去。在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小船行驶在惊涛骇浪之上。他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虽然是百里挑一的战士，虽然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勇，但在民众的面前，实在不过汪洋中的一滴露珠。他想起母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老百姓就像无穷无尽的大海，而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