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他们淡看世事沉浮,有人会引吭高歌诛恶杀贼,有人会巧取豪夺肆无忌惮,不拘礼法不受世间律令,骨子中有甚于南燕人的骄傲,强大的力量让无数人艳羡的同时......无时无刻不觊觎着,将他们拉到同一水平在世事中挣扎,凭什么你们就能高高在上,让万民敬仰供奉?
甘凝肩上的担子很沉,一旦事成,一些地方的势力需要重新厘定,初时修士必须入籍在册,知根知底,这将会波及整个九州,少不了无数大小势力的博弈,为一分利。
并且,自此人仙同道,不再分隔。还会有无数的变化、矛盾、发展在看不清的未来等待着。
或因利益,或因理想,或因艳羡,或因仇恨,无数人在等,却没有人害怕。
他们知道这一天终会到来。
离飞星山近了,再经过最后一段夹道青木相依的路程,就可以看见繁华的小镇。泥黄色的土地与裹着铁木的车轮相触滚动,车队在山林湿润的道路上碾下了道道车辙,清晰明显。新生嫩叶招展匆匆掠过,却总有人能看到春光中林木下凌乱的几个脚印,驾马的车夫不禁微微握紧了缰绳,绷紧了神经。
世上没有完完全全的好事,总会有人阻拦,总会有人利益受损,也......总会有人袭杀,和戏文故事演绎的一样,道理讲不过了唯有看看谁的拳头大。警告、威胁、要你命......无数的恶念从林间的阴影传来,车队放缓了前行的速度。
甘凝坐在车厢内,看着相对而坐面容犹稚嫩的护卫,谁能想到他也是和自己一样六十多岁的老家伙呢?老人笑道:“老黄,和我坐在一起,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你是我子侄。”
“老爷,你说笑了。”
“说来跟了我那么多年,我还是看不懂你要的是什么......修士求的不是长生大道?当年你是怎么看上我这个落魄的穷书生?”
叫做老黄的护卫无奈一笑:“前尘旧事,何须多提?......我和他们,目标不一样,我想要改变,人和修士、这世道,所以......当年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希望......”
甘凝疑惑道:“希望?”
“仇恨总能给人力量去做些事......”老黄平淡道。
车窗外投进的树影从护卫老人脸上掠过,过了这片浓密的林子,便到了路口外围,车队前方大多数的侍卫脸上并没有露出放松的神情,反而显得更加紧张,直觉告诉他们,这里是最好的袭击地点,也是最后的地点。
车厢内霎时间寂静下来,老人忽然带着诡异的笑容问道:“黄意器啊黄意器,你果然都知道......你就不怕看错人了吗?”
“鄙人不才,这些年似乎没有看错过。”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势若奔雷。
“哈......来了。”
“前面的车队!——马惊了!马惊了!快让开!——让开!!”
车队停了下来,侍卫头领立即指挥队伍摆出阵型,眼中满是肃杀。数辆车辇将中心奢华的车辆包围起来,外围侍卫们已举盾,从车辕中抽出隐藏的长矛,立盾并将长矛尾端斜插入地,矛头对准奔来的马车,严阵以待。
那车夫使劲拉住缰绳,拼命大喊大骂:“他娘的!!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马惊了!惊了啊!!”
皇朝内最精英的一批侍卫不为所动,连句话都懒得说,有异者杀,他们一路是这么过来的。侍卫们坚如磐石,微微俯低身子,迎接即将到来的冲击。
“草你娘****的!!”
日光洒落人间,阳光穿透密林枝叶形成的光柱在一刹那被黑影截断,地上享受着暖阳的青草为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