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阳望着身体彪悍长相更彪悍的劫匪,眼光瞄了瞄身前的任侠,无奈道:“这里这么多人,你只劫我,是不是显得不大公道?”
劫匪只扫了一眼被无故拖下水的任侠,长得一张平凡穷苦人家面相,不讨喜不说,那道袍竟比山里白云派道士穿得还旧,哪有油水可图?于是直言不讳嫌弃道:“这小道看着比我还落魄,怎么混的?劫他能有几分油水?”
任侠顿时羞愧难当。
劫道大汉鄙夷道:“就不要一个劲瞥眼示意了!快把身上钱财交出来!要不然就让你见识见识知玄高手的厉害!”
说完,他右手握住不合称的剑柄,拔剑出鞘,长剑在他手里轻若鸿毛,眨眼便迅速刺出七八剑,周围十丈内郁郁葱葱的松柏落下七八片青翠叶子,翻舞腾飞,小姑娘在一边拍手叫好。
“想要我身上最后几两银子,怎么样也得见识见识吧?”
沐阳两腿轻轻使力,从黑骡背上翩然跃下,如一羽落而不加,脚下青草土石丝纹不动,这高深玄奥的运气轻身之术他哪里见过?只见这清秀公子左手掐诀于下,右手空握于项上,剑自鞘中飞出入手,随之平稳挥落,下一瞬天地元气迟滞,这平平无奇的一剑就让他浑身难受得紧,闲来无事喜欢看书的大汉忆起那天下闻名的剑法,难以置信傻眼道:“星斗剑法?”
老眼昏花啊!有眼不识珠啊!得罪了能学成星斗剑法的年轻人,指不定会惹出背后强大宗门,难不成这一次要栽在这里?可怜我还有家中贫妻膝下幼女!
一时间,思绪百转,可剑已经指着对方,狠话都放出来的劫匪想要道歉放人过去却有些下不来台。
长久的沉默。
僵持不下时,林中又跑出来一个小道士,青色道袍宽松肥大,胸口简略绣了一朵白云,他满头汗水,大惊失色道:“大张叔,不好了!师父给人打了!昨天牵黑马卖剑给你的家伙剑术奇高!现在又找上师祖,欺负他老人家,怎么办呀!”
被唤作大张叔的劫匪愕然道:“什么?!”
小道士是白云派为数不多的三代嫡传弟子,大张年轻的时候是个穷书生,因为得罪了当地豪绅举家逃难,在樵山被当时白云派的宗主小道士的师祖收留,百无一用是书生,想要报恩但像他这种考不上功名的普通人没处好使,有一天打水时看到自己凶悍的面貌被吓了一跳,遂恍然大悟,为什么不修炼几下出去吓吓人抢抢钱,读什么书,真是浪费这幅天生的好面相。
扭扭捏捏向当时的白云派宗主请教修行,说了理由,老头看着宗门香火稀少到快揭不开锅,人丁凋零到连在后山开垦的菜园都没人收的地步,心里一横,两人便勾搭在了一起,狼狈为奸,可往日里走樵山的普通人普通修士少啊,真正大富大贵的怕是说没几句话就要被护卫斩杀,还可能会为白云派惹上大祸,抱着这种想法日夜蹲点,虽然平安无事,但也干不了几票,勉强能养活一家子,接济一下一样穷的叮当响的白云派。
细细想了想,记起昨天牵着黑马的年轻人,不过通窍修为,马背上驮运着大大小小数十把剑,印象深刻,大张不禁疑惑道:“那小子不是游商走贩卖剑的吗?昨天便宜卖的剑挺好使呀,小刘子,你可不要骗人。”
因为在白云派住久了,一来二去,早早就熟识了全门派寥寥十几人,这小子是大张在山里捡来的,无父无母,看他可怜就收留下来,拜师在白云派里,随师祖姓刘,大伙都叫小刘子,可这几年越来越喜欢缠着他闺女,两人时常出去抓山里野味,闺女就快被这臭小子三言两语拐跑了,让他懊悔不已,怎么就捡了回来?这小子不会打算骗自己回去,拉着我老张的女儿到山里玩吧?可得注意点。
小刘子急得跳脚,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