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璞,字弘道,江南道和福人,建宁十一年状元及第,授翰林院修撰,次年入阁参预机务,累官太常寺少卿兼侍读。武帝驾崩后,当今圣上重用王弘道,迁礼部右侍郎,兼学士,成安三年升任户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入阁为内阁次辅,权倾朝野。其晚年得子,门衰祚薄,仅有一子一孙,孙王志远幼年拜入清风阁礼院,修为精进,二十入知玄,为新一代修界年轻俊彦。
念着师侄们传来的消息,沐阳长吁短叹,修界人才辈出,多少年轻人资质出众,怎么就不见长青山出几个来涨涨门面呢?庄元白笑骂他贪得无厌,就他们师兄弟几人拿出去都要让好几代人黯然无光,觉得大把年岁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还不知足?沐阳叹息,没有源源不断的学生进来还是会根基不稳,不像几大天宗人人趋之若鹜,争破脑袋都想进去。
庄元白没有说话,他不明白长青山隐世不出的原因,大多数隐世的宗门都是志趣高雅的小门小户,一些传承拿出来别人还瞧不上的那种,唯有长青山运势冲霄,渊源之深比之天宗都不遑多让。
两人不知道是心眼大还是对自己身手有足够的自信,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坐在人家屋顶上聊天,月明星稀,屋子里的烛火将一妇人的剪影映在窗上,夜已深,初春寒风习习,稍有些冷,屋内女子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但可以知道她睡不着。
睡不着的人有很多,像担心的亏心的,像屋顶上没人发现的一老一少,说来这种时候不为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窃玉偷香都没人信,但两人还真不是。
暗中保护两天,白天妇人挨家挨户问去,晚上不眠不休,时而祈祷时而啜泣,也不知是什么精神支撑她拖着疲惫的身躯不肯倒下。
顶了半夜凉风,呆得沐阳都有些困乏,庄元白用小拇指挖挖鼻孔舒爽的说道:“来了。”
他抬头从屋顶向四周眺望,夜半时分零星几点灯火散落,几个黑点偷偷摸摸从东面飞掠而来,沐阳摇摇头:“还真来了,我应付得了吗?”
庄元白撇嘴嘲笑道:“两个通窍,一个知玄,当年我有你这样的通窍修为解决他们就简简单单几招的功夫。”
沐阳竖中指笑道:“我才不信!”旋即跳下屋顶,一跃便落至房屋大门外,双臂抱在胸前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懒洋洋说道:“来者止步...”
三道黑影止步在门外长街上,警惕地盯着站在大门前腰间佩剑的俊俏公子。
“嘿!黑衣蒙面,标配啊这是。”
为首体型健硕的黑衣人疑惑道:“你...”
话音未落,最讨厌打之前还要罗里吧嗦解释一通的沐阳当即拔剑而起,笑道:“你什么你?!打了再说!”
剑光匹练,当着为首黑衣人面门而去,黑衣人目不转睛,从容不迫,拔刀横举胸前。
另外两名黑衣人于两侧齐头并进,三人呈掎角之势将他包围在中间,沐阳眼中星辉微微涌动,天地元气在流动,一丝一缕,像是高明的琴手在拨捻琴弦,他知道有人汇气欲挡后反击,有人提剑平刺,有人念咒应心,拔剑前冲劈斩不过一瞬,但对他而言却漫长无比。
力至中途,沐阳变招转身向右掠去,剑若潜龙醒卧冲天起,掐诀念咒的连忙挥剑格挡飞退,饶是如此也被剑上传来的暗劲震得虎口发麻,身前衣物被划开一道硕大的口子,险之又险。
举剑横胸的黑衣人眉头紧皱,本打算借力粘剑反击的一刀少了一分力道,只能无奈上挑,汇聚膻中的元气自手中经脉传出化为千钧之力,沐阳原本站的砖石地面乍然破开一道五丈长的裂缝,土石飞溅,刀气盎然猛地击飞左侧平刺途中黑衣人的长剑,剑芒闪烁,咣当掉落一旁。
只一个照面,沐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