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个刚出生的婴孩承担,该算是我们这些凡人眼中能排山倒海的修士无能。”
屋内的氛围沉寂下来,老头冷厉的眼光盯着沐天辰,杀意渐起,一股玄妙的气息萦绕其身,稍息后,他终是长叹一气,坐在凳子上的腰微微弯下显得更老了些,扯开话题,老头有气无力道:“好高明的隐蔽之法,我观察他练剑几个月都看不出魂魄残缺,面有死相。”
“这么说他练的星宿剑是冲斗宿?找我是为了助他去飞星阁盗取天机剑意?”甫一揣摩,老头便知晓沐天辰的打算。
谁料沐天辰摇摇头,解释道:“在山里这段时日你应有所耳闻,每年书院都要派弟子下山游历一年,不过是游历红尘,记载与证实一些传闻,飞星阁内我早有安排,找你护我弟子安全罢了。”
老头知道他定有真话没说,书院内人才济济,就是同行过的独孤万里也比他强不少,保护沐阳这种事那些师兄师姐们就能做好,何须多此一举特地去赵地找他出来?不过老头还是点点头应允下来,道:“先说好,我只保你小徒弟无性命之忧,别的事不管。”
“如此便可,你跟着阳儿去只是为了有备无患,以防万一。”
“竟然想去飞星阁盗取天机剑意,怪不得要找老头我,论起破阵逃命的本事,天下间能胜出我的…”话语一顿老头忽然古怪地盯着沐天辰,斟酌片刻继续说道,“…不出五指之数,都是些遮遮掩掩隐世不出的老妖怪。他们不出手,有什么阵法能困得住我?”
沐天辰瞥了他一眼,笑道:“那又你为何藏身于赵地的小城二十年,终日借酒消愁,自断长生?”
老头许久没有说话,像是记起什么眼神中悲痛自责缅怀皆有,神情寥落,除他自己不想走谁能逼他困居一隅?
想起很久以前一个身法绝世无双意气风发的青年,沐天辰提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肆意潇洒,他轻声道:“咫尺天涯,庄元青。”
老头摇头苦笑,“哪有什么庄元青,不过是个白发的邋遢老头儿…庄元白。”
书院外。
长篙划开碧波,水花溅起点落出圈圈涟漪,随着掀起的层层波浪向后荡去,波光粼粼,竹筏上,身披貂氅的清秀少年站立尾端手持长篙,载几袭白衣。
身姿修长的独孤万里站立船头拳掌并运,在打一套静心养气的拳法,阮心乐坐在三师姐身后,手里拿着一件破旧衣服缝缝补补,竹筏中央摆着一张小木桌放着两壶小酒,师兄弟几个围着木桌盘膝而坐,君睿笑吟吟地给师弟倒酒,萧二郎坐姿端正闭目冥神似在悟刀,叶墨举杯一脸陶醉,黄庭手里拿着一卷药经眉头皱成疙瘩,湖畔白鸟惊飞,无人理会,泛舟湖上,尽是一群不解风情之人。
君睿笑问道:“小师弟怎么有雅兴邀我们泛舟湖上?”
沐阳应道:“四师兄说我练剑需劳逸结合,一味埋头苦练只会适得其反。”
黄庭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说不上来,一端运拳的独孤万里直接点破道:“二师兄这么些年练下来也不见得有什么弊端。”
喝酒的叶墨顿时色变,二师兄都孤僻到天天抱刀而眠这种程度弊端还不算大?况且听起来怎么像是在我提醒小师弟不要向二师兄学习,岂不是要挨削?他连忙开口解释:“持之以恒当然是个好习惯,二师兄悟性根骨卓绝,练刀成痴,甘之如饴,不是我等资质平平练剑常感枯燥者可比。”
阮心乐手上针线一顿,眯眼笑道:“四师兄平常嘴巴不是挺巧的吗?这话怎么说得像在骂二师兄,说他练刀枯燥不解风情?”
萧二郎睁眼,微挑左眉,他刚刚似乎听到师妹说有人在背后骂他?叶墨冷汗不止,手忙脚乱斟酒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