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去公交站,邱老道坐在后座上冷不丁突然问我:“费汪最近和你有联系吗?”
我迟疑着说;“……有啊!”
邱老道又沉默了一会儿说:“昨晚是她给你打的电话吧?”我一愣没有马上回答他。
邱老道就在后面哼着:
……
怕自己不能负担对你的深情
所以不敢靠你太近
你说要远行暗地里伤心
不让你看到哭泣的眼睛
……
到了车站,我告诉邱老道费汪元旦要回BJ呆几天。
大学里不再像中学那样搞新春联欢会了,大部分同学刚刚走到一起,都是相敬如宾的,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彼此。宿舍成了大学里一个最活跃的社会活动单元,班级的概念就淡化了,似乎成了家和街坊的关系了,系则更像是个居委会了。
新年前夜,学校里大一的新生的传统节目一般都是包饺子。我们也概莫能外,只是包的是饺子吃的却是片儿汤。刘易思本来准备吃完饺子就回家,可惜吃坏了肚子,拉得精疲力竭,最后不得不和我们一起跨了年。
1989年发生了很多事。
这一年中苏关系实现了正常化。从六十年代中后期开始逐步恶化的中苏关系,深重地影响了中国人的生活。很多人就是在那个年代开始背井离乡,并学会了看淡离别,看破生死。
这一年诗人海子在秦皇岛卧轨自杀。海子为那个有血有肉有真情的诗歌时代完成了最后的一次飞跃,留下了“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梦想与怅惘。
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刻,我对1990年充满了向往和渴望,耳边又想起黎祥东低沉悠扬的歌声:
我随着北雁南飞
落脚在西来的汉水
再不见白雪皑皑
爱人啊
我如果找不到你
你就一定化作了烟波里的寒烟翠
我随着候鸟北归
回头望东流的汉水
只看见黄花满地
爱人啊
你如果找不到我
我就一定化作了春风里的相思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