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岳毫发无损,可身上却沾上了菜汤,闻着有一股牛肉大葱味。他毕竟是人,面对围殴,对方盘子碗碟的一劲乱砸,躲闪中难免不挨一两下。
“姓张的,你打够了没?”沈进国铁青着脸。
张五岳冷笑,“没有,还没出人命呢?!”将夺到手里的一把片刀,扔到地上。意思是说如果打,他继续奉陪。
沈进国说:“姓张的,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的敌人了,你走吧,你的话我会带到,怎么处理,听我大哥的。”
张五岳整理了一下衣服,离开亚东大酒店,骑上摩托车,潇洒的去了。
大厅里一片叫疼声。
沈进国上楼去了。
到了三楼最大的一个房间门外,小弟们在走廊里站成一排,他一个人推门走进去。房间里,张伟强摸着下巴,正恶狠狠的走来走去,不时摇头冷笑。每当他做出这样的表情,就意味他要杀人了。
人命是大案,一般情况下,黑社会不会轻易闹出人命。
但如果真有人挡他们的道,他们不会手软。有时候,人命比蚂蚁还不如。
刚才大厅里的打斗,他躲在一边,眯着眼,从头到尾的看完。
沈进国以前没见过张五岳动手,对张五岳的厉害抱持怀疑态度,但张伟强不怀疑,因为他亲眼见到张五岳捅残二愣子的整个过程。
当年的二愣子是本市的一哥,三十多岁,正是壮年,因为仇家多,所以身边总是有一帮子的兄弟保护。前呼后拥的,出门比市长的排场都大。
那天,是深秋,北方深秋的夜,有些清凉,有些萧瑟。本市当时最好的酒店-友谊大酒店里灯火通明,一楼超过300平米的用餐大厅里,当晚起码有200——300人在这里用餐,二愣子坐在最靠里面的一张大圆桌子,和十几个兄弟一起喝酒。
张伟强恰好在场,不过他是个无名的小混混,给二愣子提鞋都不配,只能躲在角落的一张小桌,和另外一个朋友一边吃酒,一边羡慕着妒忌着,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像二愣子这样威风?
二愣子那帮子人在酒桌上大呼小叫,划拳行酒令,整个大厅最属他们的嗓门大。
酒店服务员和客人们大多都认识“愣爷”,所以没有人敢吱声。
大约晚上9点半的时候,酒店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高高瘦瘦,鼻梁高挺,皮肤有些黑的少年人走了进来,眼神平静,手里拿着长形的东西,用报纸包裹着。他进了酒店之后,脚步不停,直接向二愣子的酒桌走过去。
张伟强当时的印象很深刻。
因为他正好从厕所出来,少年人从他身边经过。
他的心头忽然一颤,感觉气温冷了许多。
不是因为少年人从身边走过带起的风,而是少年人身上的杀气。
当是张伟强25岁。
少年人也就十八九岁。
接着,少年人走到了二愣子的酒桌前,他脚步很轻,在人声鼎沸的饭店中毫不显眼,二愣子那帮人又喝的正高兴,所以没有人注意……
距离越来越近,当到了酒桌前还有2-3米时,都已经喝得微醉的二愣子酒桌上终于有人抬头看见了少年人。
少年人脸色平静。
但他手里的东西却很显眼。
在道上混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报纸下面包的是一把砍刀!
一酒桌的人几乎同时跳了起来。
只有二愣子依然坐在主位上,蓦地抬头看向少年人。
就在他抬头一刹那,眼前闪过一抹刀光。少年人迅雷不及掩耳的挥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