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胡不断,所以算起来还略有盈余。
另两个人就不行了。
坐东风的是张伟强手下的另一个悍将,因为标志性的光头,所以外号叫和尚,和尚今天手下不顺,输了不少,所以脸色铁青。他一向牌品不好,爱翻桌子,不过今天在老大面前,心里再是憋气,他也不敢造次。
输最多的其实是坐南风的唐矿长,唐矿长是本市的第一有钱人,煤矿开着好几家,所以无论输多少,对他都是九牛一毛,转眼几十万出去了,人家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依然笑呵呵的。
做生意的嘛,黑道白道都不能得罪。
只要张伟强高兴,少找他的麻烦,输个几百万他也愿意。
沈进国看了一眼唐矿长,心里一直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个唐矿长不简单,别看他笑呵呵,有求必应,但他内心里的真实想法未必是这样。
“表哥!”雷震子哭丧着脸出现了。
“怎么了?”张伟强头也不回,叼着雪茄,把三家扔过来的钞票,一手抓住了,随手塞到衣兜里。
“什么味?”坐东风的是沈进国,鼻子灵,觉得房间里,在烟草和臭汗的味道里,好像又多了一种怪味。
张伟强也闻到了,把嘴里的雪茄拿下来,在手里弹了一弹,转头看雷震子,皱起了眉头:“怎么成这样了?掉粪坑里面了?还不快去洗洗?”
雷震子哭鼻子:“在学校被人打了……”
张伟强沉下脸,把手里的牌一推,“怎么回事?你这么大的个子,还有人能打你?”
“嗯,表哥,你要给我出气啊?这一回你可不能不管,再不管,学校我就不敢回去了!”雷震子把韩森林教授的话,都哭了出来。
沈进国静静的听着,好像已经预见到雷震子说的是谁了。
张伟强的脸色更沉,”妈的,是谁!告诉我!”
“余邪!”雷震子咬牙切齿的说。然后哭鼻子,说自己在厕所里遭到了对方十几个人的围殴,自己虽然奋力而战,可好汉打不过人多,实在没办法。更可气的是,余邪一边打还一边说:“你表哥不是九尾龙吗?我打的就是九尾龙,以后我毕业了就收拾他!”
这些话,当然是韩森林教的。
说完了,雷震子偷眼瞧着表哥。
张伟强生气了,雷震子前些天和他告状一次,说学校里有一个刺头,请表哥为他帮忙出气。张伟强没有搭理,他是道上的人物,管学校里的事情,传出去让人笑话,可今天看表弟这么狼狈,他生气了。
不看僧面看佛面,打勾还要看主人呢?怎么就一点面子不给?
他看向沈进国。
沈进国低头码牌。
看来不想管这事。
他还欠着余邪一个人情呢,这事是不能管了。
张伟强有些不满,看向坐在西风的光和尚。和尚名叫李建新,手下人叫他新哥,是一个狠角色,下手狠毒不说,而且荤腥不忌,上至八十岁的老太太,下至幼儿园的小孩子,惹毛了,他谁都敢欺负,看见老大的眼色,立刻拍胸:“大哥,这事交在我身上了,小表弟的事就是我的事。”
“好,不过动静不要大了,刑警队的乌天刚正盯着我们呢,知道吗?”张伟强交代一句。
“恩,大哥你放心吧。”和尚满口答应。
四人接着打牌。
雷震子是个牌迷,看见麻将就手痒,也不走,站在旁边看。
张伟强的手气忽然臭了,连连点炮,庄上还被人自摸,一会就倒输进去五六万。
“吗的。”甩出一叠钞票,他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