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隙听见扁一伏法认罪的消息,顿觉晴天霹雳。她猛地站起来,不可置信的喊道: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可扁一那样一个人,谁又能猜得准他心里真实的想法呢?
可奇怪的是,秦初却觉得不论他是不是凶手,痛快认罪这件事,在扁一身上,在秦初眼里都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情。
“什么为什么,他没有不在场证明,罪证齐全,百口莫辩。”方良情绪毫无起伏,还闲适的喝了一口茶。
陆隙被堵得哑口无言,悻悻的回自己屋去了。
秦初还在自己座位上想白天的事没动身,倒是方良站起身,长叹一口气道:
“你也回屋吧,叫了外卖,三人份,今天忙一天,早休息。”
秦初点点头,回到自己房间。
桌子上那个装着荧光绿虫卵的玻璃瓶还在弱弱地闪着,像昏暗房间里的一盏小夜灯,秦初坐在桌子前面取下自己的火种,盯着它愣神。
懵懵懂懂跟着陆隙的步伐走到现在。
遇见了很多人,又离开了很多人。
每一次秦初都有新的感受。
扁一是最特别的。秦初对扁一没有明确的喜恶,但是此刻却有种他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惋惜感。小六的天才在整个亚洲都有名,他操刀的手术还尚未失败,他诊断过的病情生死,也从未失手。他解剖起境外兽和人类尸体如庖丁解牛一般流畅,仿若一场艺术盛宴。
即便本人那么不靠谱,可依旧有不少人慕名而来见他做一次解剖,向他求一味良药。
他被誉为是医学界的毕加索。
扁一能够从这样的天之骄子手中拿到家主的位置,在自己的兄弟姐妹死于五年前兽洪纪元,父亲重病不起,家道逐渐中落之后还能一肩扛起。
不过扁一已经认罪,故意杀人,应该会终身监禁或者直接死刑。
可秦初还是觉得有个地方不对劲,却怎么也说不上来。
后面陆隙和方良除了出门拿各自的外卖就再也没出过房门,秦初理不清楚头绪,干脆好好规划之后的生活。
已经四五天没有训练了。
秦初早早上床睡了,养精蓄锐才是重点。
第二天早晨5点秦初就爬起来出门跑步去了,跑了一个小时回来,发现陆隙方良居然全都不在。
方良一般7点出门,6点就会起床,可现在整个宅子空无一人。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秦初又做了一套体能训练7点多才看见陆隙从大门口跑进来。
见她跑得飞快,估计真的有事发生,连院子里的秦初她都没看到。
“陆姐,怎么了?”
秦初喊了一声。
听见有人喊她,陆隙才猛地停下脚步,见秦初站在院子里看着她。
“你在这啊,小六的爸爸昨天晚上发病死了,我4点多钟就起来陪小六去医院。快给我口水,我快干死了。”
陆隙说完一把瘫倒在大堂椅子上。
秦初倒了水递过去,道:
“怎么回事?还要去帮忙么?”
陆隙叹了口气道:“暂时不用了,卧槽,你去帮方良拿一下他的资料,他要上班,还在门口等着呢,和你说话我给忘了。”
秦初:“……”
合着刚才慌慌张张是因为这件事。
秦初去方良房间里,他的房间一尘不染非常干净,桌子上放了一沓资料,秦初拿上代替陆隙送到了门口。
司机已经开车来接方良,他坐在后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