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箐还站在原地看着又一次渐行渐远的背影,流着泪,嘴里小声的喃喃自语,“我等你……”
……
一句我等你,包含了多少答案。是无奈、是牵挂、是期待,是承诺……
一句我等你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感,是发自内心的一种最真诚的声音。
而这一等却没了期限……
一个月……
两个月……
三个月,依旧没有一丝的音讯,也没有书信。程箐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开始担心沐霖是不是出事了。
半年,这个时间其他的考生早都已经返乡,可是依旧没有沐霖的消息。可是她不放弃,便开始隔三差五的去官道旁等。
一年……,没有音讯,村里开始有人议论纷纷。
三年……,还是没有音讯,每天都来等的程箐,成了官道上的一处风景。
五年……,没有音讯,开始有人劝她,不要再等了,找个人嫁了吧。她说:“我会在这一直等,等到我老去,等到我不在的那一天……,因为,这是一个承诺!”
十年……
二十年……
五十年……
六十年……,慢慢的这种漫无希望的等待变成了一种习惯,慢慢的当年的事和人成了一种过往。
在岁月的长河里,人们大多已经忘记了这件事,就算是还记得这件事情的老人,也没人在提起过,也许是希望能够埋在岁月里,不再被翻出来吧。
六十年如一日的等待,不仅仅是因为承诺,更重要的也许是执着和不甘,又或者是想要一个答案,一个解释吧。
……
我和村长促夜长谈,一直到天蒙蒙亮,我让村长回去休息,而我却一丝困意都没有。因为我想,阡陌是不是也是一样的在等我,虽然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承诺或誓言。
早晨简单的吃了些东西,我便起身出门,在村民的指引下我来到了程箐的家。轻轻地叩了叩门,却没人回应,我透过窗台往屋内看去,发现屋内并没有人。我想,她也许又去了官道吧。
我在这村里四处转了转,打算晚上吃了饭去见程箐一面,然后明天就离开这个村落。就这样一直在村子里呆了一天。
傍晚我正在村长家吃饭,这时忽然觉得外面很吵,还有几束火光。村长好像也发现了,于是就放下了碗筷出去了,而我跟在最后。
我在后面看到外面的村路上有很多人,村长正在听他们说着什么。我虽然听不太清楚,却大概能猜到几分意思,好像是官道上有人被马车撞了,然后村长就带人去看了。
我吃完饭,就出门了,又去了程箐家,走在路上远远地能看到她家里一片漆黑,没有亮光。心里想,这么晚了还没回来?还是我来晚了,她已经睡了?
我走到近处又叩了叩门,依旧没有回应,我又轻喊两声,还是没有回应。如此,我便作罢,不管她是休息了也好,没在家也好,我想那就明天起个大早来告别吧。然后,我又开始走着回村长家的路,慢悠悠的。
快要走到村长家的时候,我看到村长已经回来了,他正坐在门槛上看着星空。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他便问我:“老先生,你说人活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图的什么?”
虽然村长说的很平缓,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心情很低落,也许是有什么事情让他感触良多。
我答道:“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有人活着是为了功名利禄,有人是为了荣华富贵,也有人只为了一份心安理得,问心无愧。”
村长叹了一声:“哎~,是啊,心安理得,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