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的怀里,劲力之大蓝衣汉子退了数步,才堪堪接住。
蓝衣汉子自知讨不了好,也不再纠缠,转身离去,只是临走时的阴翳的眼神让人知道事情恐怕不会就此了断。
“白痴!”
雪姑娘走到孟晨身边,把孩子接过送给了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的妇人手里,轻声安慰。
孟晨被骂了一句白痴,也不以为意,知道是雪姑娘帮自己免去了一场麻烦,他只是觉得报名号是非常拉风的一件事,一时也没想到如果对方报复,会给自己和家族带来什么麻烦,当然江宁孟家可能不在乎这些麻烦,可是麻烦毕竟是麻烦,能少则少。
江湖侠客传里的自报家门,也终究是演义小说,做不得真。
“谢谢,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恐怕我们今天……”胆小的周员外不住口的道谢,连连作揖。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再平常不过了,何况他们欺人太甚,连幼儿也不放过,活该如此。”孟晨不以为意的随口说道。
“不知他们为什么要为难你们,和你们有什么过节啊?”孟晨倒是比较关心这个。
“这个……这个……”周员外神情畏畏缩缩,不敢启齿。
“你这个窝囊废,到现在还是这副模样,若不是恩公刚才施以援手,你现在命都没了,可怜我的儿啊。呜呜呜……”妇人对着周员外又哭又骂,怒其不争。
“刚才那人是洛阳上官家的管事,自上官城主继位以来,洛阳大兴土木,几年来建佛寺不下百座,尊信摩尼佛。
上至士子大夫,下至贩夫走卒,家家需供奉摩尼佛一座,每日敬香礼拜。像是我们这种商户除了每年的香油钱之外,还要交上一笔赎罪银,说是为了帮我们向佛祖赎罪。
可怜我这两年生意惨淡,还要交这比税务还要苛重的赎罪银,这才不得已要离开这洛阳城,可是没想走漏了风声。”周员外像是孩子一样,痛哭流涕,显然这些年受够了苦楚。
“走都不让走?”杨晓诧异的问道。
“也不是不让走,可是走之前要把赎罪银交了,可我哪还有钱交赎罪银啊?要是能交起赎罪银谁愿意背井离乡啊。”
“真是过分,信佛敬香本是自愿,怎么能如此强迫,还巧立名目,什么赎罪银,分明就是贪赃枉法。这摩尼佛我看不信也罢!”孟晨听完周员外的哭诉,怒气冲冲的说道。
“少侠,可不敢乱说,摩尼佛还是要敬的,就是这赎罪银……”周员外提起摩尼佛倒变得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
周员外拿出了一些银两非要当做谢资,可是“名家风范”的孟大侠愣是不收,那叫一个潇洒,浑然不顾小树苗的白眼已经翻上了天。
送走了周员外一家,杨晓他们也准备启程,不知为什么精明伶俐的酒铺老板却没有收杨晓的银子,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着什么,连连的唉声叹气,好似杨晓他们已经怎么样了似得。
“洛阳上官家,四大世家之一,家主上官博传闻已经知命,任洛阳城主,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让你说下去的原因。”雪姑娘好像什么都知道一点。
孟晨的嘴巴张的已经能放下一个鸡蛋,他不知道自己轻易就得罪了一个这样的庞然大物,单不说是历史悠久的四大世家,就说家主上官博的境界就让人心惊。
“什么是知命?”
“知命就是看你一眼,你就死了。”雪姑娘的语气总是不温不火,但是却杀伤力极大,尤其对孟晨。
“既然是知命的大宗师,总不会为难我这么一个江湖新秀,你说对吧杨晓?”孟晨好像在自我安慰。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挥刀砍人的时候特别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