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正了不成?”心情不好,叶青衫语气里便难免带着一丝火气。
“他们也是我涂州的江湖同道。”易之文毫不退让地与叶青衫对视着,全然不去理会对方那毫不掩饰的讥诮之意,更无心解释对自己的误解,“何况你不能去峫岭!”
“你知不知道我要去做什么?”叶青衫冷哼一声。
“知道”易之文重重地颔首道,“就因为知道,我才更不能让你去!你不去,她不一定有事,你去了,她就一定会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叶青衫大为诧异。
“你不知道?”这回轮到易之文讶然了,“你居然不知道她就是——”
“她就是什么?”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也没必要告诉你!”易之文迅速恢复过来冷笑连连,“反正我是不会让你去见她的。你要去可以,先打败我再说!”
“好”叶青衫目光一凛冷笑出声。笑声未去,已然再次出手。
还是一剑。
与方才的一剑没有什么不同,可不论是韦少云还是陆九公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变化。令人侧目甚至震惊的变化。
如果说先前的一剑虽然不凡,仿佛一个年轻的剑客刚刚练成绝世剑法,剑法虽好,却仍会因为锋芒太甚而显得“青涩稚嫩”,那么现在的这一剑,居然就已经沉稳内敛浑然天成,就好像这个剑客在刚才这段并不长的时间里便已阅尽世间之剑,更取各家之精粹又演练了千万遍一般。
这很没有道理。
没有任何一个人,任何一种剑法是只需要出手一次就能变得如此熟练老道。就算是绝顶的天才也不可能。
可叶青衫偏偏做到了。甚至还给人一种强烈的感觉——这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叶青衫笑了。看起来他对自己这随意想出的一招还算满意。
易之文也很想笑,冷笑,可他发现自己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已经在心里飞快地想过自己能够做出的十六种应对叶青衫这一剑的方式,只不过每一种的结果都没有太大的不同。
叶青衫的这一剑自己居然接不住?!自己好像死定了?!
看着突然自叶青衫手中闪现又突然消失不见,等到再次出现时已在自己眉前的剑锋,易之文暗暗对自己说道。
唯一不确定的,只是自己会在眨完这次眼之后死,还是眨眼之前就已没命?
人总是会死的。
这一点毫无疑问。
明知自己死定了,却仍然不肯放下内心的侥幸心理想要多活片刻,甚至期待奇迹的出现并不可笑,也一点都不可怜。
因为不论你承不承认,不想死,才是生存的本质。所谓的求生本能,难道不正是想要让自己活得更久一些?至于是多活一刻,还是多活百年,这两者从本质上又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面对明知必死的结果却还要努力尝试求生的任何行为都绝对不能被视为毫无意义,也不应该用“徒劳”二字来形容。
求生求生,一个“求”字就是最大的意义。不论这个“求”是请求是要求或者是奢求。
至于求不求的到,还是看天意好了。
这不是什么迫于现实无奈的感慨,而是因为叶青衫的这一剑,真的让易之文内心生出了一种就如同天意的感觉!既然是天意,既然操弄这天意的人是叶青衫,那么自己还有什么必要去考虑还有没有一线生机这个问题?求得再多再诚恳,结果如何,还是由叶青衫说了算。反正都是死,不如死的有尊严一些。
眼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剑锋即将刺穿自己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