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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这一剑出手之后,叶青衫却后悔了。因为田子渊抬起的手自始至终也没有落下,根本就没有真的打算落下!
看着自己心口的那朵渐渐绽放的腥红花朵,田子渊却笑了起来,残酷的意味早已消失不见。
“果然如此”田子渊点点头松开踏在叶青衫脚踝上的脚,又蹲下来为他重新接上了左肩扶他起身。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叶青衫不解。
“杀意”田子渊重新提来一把圈椅放到叶青衫的身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一点也不在乎胸前的伤口有多么触目惊心,“你的杀意,才是你最大的错误。”
“错了?”叶青衫不懂,可他已经知道田子渊刚才只是故意激怒自己,为的是让自己使出那柄剑,似乎他想发现些什么。
“错了,大错特错。”田子渊笑道,“你应该知道那是怎样一柄剑,在它的面前,谁有资格生出杀意?”
叶青衫好像明白了。就好像没有人敢在皇帝面前炫耀自己的权势、也没有人愿意在天道剑圣的面前拔剑一样。在一柄天地至杀的剑面前表露杀意,这是不是很愚蠢?敢在皇帝面前炫耀权势的人,下场一定不会太好。敢在天道剑圣面前拔剑的人,也没有一个还活着。那么敢在那柄剑前表露杀意的人呢?
“未伤人,先伤己。”田子渊淡淡道,“所以你才会出现五感混淆,这是它对你的惩罚。”
“可是不想杀人,又怎么能杀死人?”叶青衫不怀疑田子渊的判断,因为邵成危曾说过,田子渊的七杀剑,与天道剑圣丁宪的天道十三剑一样独步天下。一个能让邵成危给出如此高评价的剑手对自己这柄剑的见解有多么重要,叶青衫就算是头猪也该明白。
“为什么要在意杀不杀?又为什么要去担心杀的死或者杀不死?”田子渊忽然笑了起来。
叶青衫完全明白了。
想杀,就是挑衅,因为它是天地至杀,你怎么敢在它的面前“炫耀”自己的杀意?
不想杀,就是侮辱,因为它是天地至杀,既然你不想杀人,又怎么能用它?
所以这柄剑在自己手中的威力总是忽高忽低;
所以这才是邵成危说“杀死梁方王谈的是老天”的真正意思。自己之前的理解还是不够准确。
所以自己应该做的,只是决定用或者不用这柄剑而已。至于杀不杀人,杀不杀得死人,自己根本不用在意。
“谢谢”叶青衫起身抱拳敛容正色。
“客气。至于那悲意,我不懂,帮不了你,能帮你的只有鱼盼盼。”田子渊摆手笑道,“早点休息,明日晌午,雨落,杀人。”
看着满脸惶恐颤抖不已的阿莲,鱼盼盼难免有些不忍,甚至一度想要放弃继续教她摄元功。
其实鱼盼盼并不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只是一时冲动之下,想将对叶青衫的“恨”报复在阿莲身上。可每当她打算放弃的时候,阿莲的坚持都会让她的心里有种莫名的愤怒。
看来宋承嗣那个畜生真的没有欺骗自己。
阿莲和叶青衫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
否则的话,这样一个女孩子又怎么能够战胜内心对杀戮与血腥的天生厌恶恐惧去修炼这样一门邪功?鱼盼盼也是女人,她知道女人只有在什么情况下才会这样。自己当初不就是如此么?
“你想不想杀宋承嗣?”鱼盼盼突然问道。
“想!”阿莲已经知道当初那个让手下残杀了阿元和虎头的人是谁。
“明天去松原”
“明天?”阿莲不解,自己仅仅只学了不到半个月,刚成锻体之境,怎么可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