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帮虽然不大,可既然能在涂州立足多年,不论隼爷本人还是其手下总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至少他们自己这样认为。
十七八个刚刚锻体或已是初悟的帮众随着隼爷一声令下从门外冲了进来,举着手中早已出鞘的兵器没有一句废话径直扑向了依然安坐的叶青衫。
对于习武之人,锻体与初悟是六境之中最为基础的两重。这样说好像显得那十七八个张牙舞爪的隼帮帮众只是杂鱼——尽管他们的确就是杂鱼——可在寻常人眼里,却已是能以一敌十的好手。
十七八个这样的好手对付看起来身段并不魁梧壮硕,也没有丝毫高手气派的叶青衫是不是有些浪费?
答案是肯定的。
但这个肯定,不是说对付叶青衫用不了这么些人,而是这些人的出手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当冲在最前头的那个隼帮帮众眼看着自己手中的钢刀马上就要劈在叶青衫的肩头时,他听见了楼上响起一阵惊呼,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帮众竟有种很奇怪的念头——客人们的惊呼并非是因为自己马上要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砍成残废。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眼前有什么东西几乎是贴着刀锋与自己飞快地擦肩而过,接着身后就传来一连串闷响。
很熟悉的闷响。
那是拳头轰在没有骨骼保护的肋下腰间才会发出的声音。
豆大的冷汗在这个帮众的额角不断滑落。整个脊背都变得冰冷发麻的他头一次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高手。
曾与他一道打遍涂南,踩过好些当地帮会的这十七个弟兄手底下武功如何他怎会不清楚?虽然比起隼爷倚为心腹的那七把剑还差的远,可对付寻常三五十个身强体壮的家伙却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这样的十七个弟兄,居然被人如此风轻云淡地用一双肉拳如此轻易地放倒,甚至连眨眼的工夫都不用,这个人不是高手,谁是?
“喂,他们都躺下了,你还站着?”有人再次与他擦肩而过,这一次没有快得让人看不清,甚至很慢,慢到在他的面前停下,用很真诚的眼神看着他对他轻言细语地说道,“难道你们不是有难同当的兄弟?”
隼爷的脸变得更烫。
因为某个大人物的吩咐,这一次他几乎将自己帮中的好手全数带了出来,谁能想到方才还气势汹汹张牙舞爪的十八个人,转眼就躺了一地。最后那个居然还是自己躺下的!
原本把自己当成过江猛龙的隼帮此刻已成了南安的笑话,很快还会成为整个涂州的笑话。隼爷已经没有脸面再回去,唯一能让他继续立足江湖的办法,只能是擒下叶青衫,或者干脆杀死!
尽管这样做会可惜了那柄传自岳之南,又不知被叶青衫藏于何处的藏锋剑。
动手的不能再是自己人,隼爷十分清楚。自己已经丢尽了面子,不能继续损失宝贵的人手。那七把剑是自己借来的最后一张底牌,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轻易出手。
“好”隼爷怒极反笑,他决定再赌一把,“很好。难怪你能在这么多人的追杀下活到今日。叶青衫!”
“什么?他是叶青衫?”隼爷话音未落,整个玉声馆就已沸腾。无数客人不顾身份齐齐推开花窗伸出脑袋,将因贪婪而灼热的目光死死聚焦在楼下一脸苦笑的叶青衫身上。
所有人的脑袋里此刻想的都是一件事——藏锋六剑!据说每一柄之上都藏有古往今来最为凌厉锋锐的六道剑意、参透其一便可跻身当世最顶尖剑客之列的藏锋六剑!
“你以为那七把剑就能让你坐收渔利?”叶青衫怎会不明白隼爷的打算?所以他的语气很冷,冷得让隼爷觉得自己的骨头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