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生就只剩下一件事——在所有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的“侠客们”的追杀中活下去。
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治伤。想要治伤,就不能不进乐陵。乐陵有英雄楼,也有大夫和药。
当然还有高手。
站在英雄楼前,姚含英志得意满。不是因为他有资格作为贵宾参与这每年一度的盛会——在多年前他就已经如此。姚含英志得意满,是因为从第一次握刀至今已经整整十三年,他的修为才终于得到了父亲的肯定。
这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姚含英的父亲,是大名鼎鼎的南溟刀王姚方伯。与天道剑圣丁宪、晴园主人萧香客、雨楼大先生苏心檀、南门书院总教习谢非鸾以及天玄四座等几大世家宗主一道立于江湖绝顶的南溟刀王姚方伯。
今日的英雄楼前人声鼎沸。对英雄的向往与崇拜让许多人都选择在这一天前来,想要目睹心目中的英雄是何等风姿。姚含英没有辜负这些人的期望。剑眉星目唇红齿白虎背蜂腰,单是这副好皮囊便足以让无数怀春的少女做那羞人的美梦。而刀王血脉赋予他的那一派英武傲然之气,加上流传已久的英雄事迹,更是让少年英雄这个称谓在他身上显得当之无愧。
有多少人能在十多岁时便凭一把刀纵横天下行侠仗义?又有多少人能摆脱父辈的阴影,闯出自己的名声?姚含英做到了。作为刀王的儿子,这位年轻人从来没有因自己的家世而自得过。反倒一次次抱怨父亲的卓越成就让他不得不将“刀王之子”这个名头背负多年。
数年的努力终究赢来回报。如今的姚含英,早已是名扬天下的“惊雷刀”。
英雄楼的掌柜按例亲自在大门前摆好了进门酒。三大碗辛烈的进门酒,可以轻易放倒一头雄壮的牯牛,不过英雄不是牯牛,不要说三碗,就是三十碗,姚含英也不在话下。
就在姚含英喝酒的同时,刀王门的弟子们开始分散开来找寻自己的位置。少主的修为毋庸置疑,但他们不希望有宵小打扰到今日的盛会。而他们的表现立刻就赢得了所有人的感叹——南溟刀王名不虚传——这十数个刀王门弟子不论在做什么,他们用刀的那只手都从未离开自己的佩刀超过两寸。只有真正将刀融入生命的刀客,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只是弟子便已如此,姚含英又该如何?
于是当姚含英将空碗放回案上,人群爆发出震天的喝彩。
可是,有一个声音却格外引人注意。
“喝三碗白水似的酒,就算英雄?看来真的是时无英雄,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跳出来逞威风了。”原本喧闹的街道立刻变得鸦雀无声,谁都想要知道究竟是哪位敢如此大言不惭。
鱼盼盼是个美人,不论你从什么角度,用什么标准,她都绝对是个美人。这样一个女子出现,让场面为之一静并不奇怪,只是人们看向她的目光所蕴涵的意味却不太对,遗憾、惋惜、悲伤……好像他们看见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大美人,而是一具尸体。
姚含英当然不会因为一句恶言杀人,何况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子。但英雄杀恶人却是天经地义。而鱼盼盼实在不像是个好人家的闺女——裸露的香肩泛着诱人的肉色,贴身薄纱勾勒出曼妙的身姿,这样的装扮越看越像那些专门靠美色谋财害命的妖女。好人家的闺女穿成这样,早就被父母绑去沉塘了。杀死这样一个妖女,绝对不会给姚含英的侠名带来任何损害。甚至还会让那些自认家门有训的女子拍手称快。
但是姚含英没有出手,不是因为风度,而是因为恐惧。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为何会让自己有种心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的感觉。
来者不善。
“阁下尊姓大名?”姚含英强自按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