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微凉,不见星月,只见火光。
湖泊两岸的杉木林中,传来布谷鸟的叫声,衬得这个夜晚,别有几分落寞。
拜伦正夹着发红的烙铁,几点滚烫的火星冒出来,还很灼人。
“老大,这是为什么……”他愣了愣。
赫伯特先生摇了摇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仍然向他袒露着后背,低声说:“这叫‘烙魂术’,很复杂,解释起来要很费时间,快动手,这玩意儿对温度要求很苛刻,差了一度也不行!”
“好……”拜伦咬了咬牙,还是不忍睁开眼睛,夹着烙铁的那只手都在颤抖。
他对准赫伯特先生的后心,将那冒着火星的发红烙铁,缓缓地贴靠了上去。
“嘶——”
赫伯特先生感到背后传来一阵极煎熬的灼伤感,那种痛楚,仿佛直接击穿了他的灵魂,整颗心脏仿佛都骤停了一般,这种苦痛,从后心,至贯穿每一寸骨骼和肌肤,都似乎在顷刻间燃烧起来。
“老大,可以停下了吗?”
拜伦的表情看起来更加痛苦。他甚至快要跪倒在赫伯特先生身后,夹着烙铁的手随时都作好了撤开的准备,只等老大一声令下了。
“不…,还有七秒,六,五……”
赫伯特先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嘴角喷出了一支殷红的血箭,种在木上,晕开。
他紧咬着牙关,嘴唇都快咬破了,还在拼命地忍着背后的灼痛感。
没问题的,一定没问题的!
烙魂术,不过如此!
……
玫瑰抱膝,静静坐在窗边,正出神地望着外面,看湖水泛起层层涟漪。
“篝火熄灭了,主人他们也该休息了吧……”
她自言自语,喃喃道,一双眸子里写满了疲惫。
这时,那刚刚建好的杉木门“吱嘎”一声,推开了。
赫伯特先生捧着一根蜡烛,借着微弱的火光,似乎能看到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小小的影子。
“主人……”黑暗中,玫瑰轻轻唤了一声。
他点了点头,也走到角落里,与玫瑰并肩坐下来,蜡烛点在她的膝前,照着那一双雪白的大腿,似乎还能看到一道长长的伤口。
“还没擦药么。”
赫伯特先生捧起她的一只脚,发现脚踝处还是没有任何处理,甚至连木刺都没来得及清理干净,血迹已经凝固成了黑色,看起来很是可怜。
“忘了。”
玫瑰不是很在意,似乎没什么活力,只是伏在角落里,胸口上下起伏着,虽然并不剧烈,但呼吸也不算顺畅。细细看去,才见她嘴唇发灰,脸色很不好。
“……”赫伯特先生看在眼里,并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是清楚得很。
这是他少数熟知的黑魔法之一,是曾经在一部有关驯兽的古籍中查阅到的。这样的魔法,不能施加在人类的身上,而是其他的生命体,就像附着在骨上,一点点消磨她的生命机能,起初只会觉得身体乏力,容易感到疲惫,但不出几十天,就会精血衰竭而死。
对于巫师而言,这个不起眼的魔法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哪怕是刚接触到黑魔法的人,都能够轻易地随手施展;但是,对于驯兽师而言,这个魔法是他们最痛恨的,因为,就连这些非人类的生命体自己都察觉不到,就算能察觉到,也很少有治疗的方法。
赫伯特先生只知道一种,那就是“烙魂术”。
这不算是魔法,也不算是驯兽的本领,而是一种古老的医术。
使用烙魂术的生命体,必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