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清晨,天地一白。
寨中的一处木屋。
“那就说定了,老大。”米什卡有点儿疲倦了,说,“这一百来号人,现在就开始收拾东西,等公爵夫人病好了,就立刻上路。”
“好。”赫伯特先生点了点头,将面前桌上的一杯咖啡饮下,双目中又焕发出了神采。
等到米什卡离开小屋后,他看向旁边的一张小床,面无表情说:“哎哎,那边那个,就是你,别装睡了。”
“啊呜,”小姑娘从床上爬起来,露出精致的肩膀,很不满意地望着赫伯特先生,“老板你怎么知道……露露明明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的!”脸色稍稍好转了些,却仍然有点儿病态的苍白。不过,关于生病的事,露露似乎一直是这个样子的。
“一听到‘公爵夫人’之类的称呼,你的脸都红成大苹果了。”赫伯特先生忍俊不禁,只调戏着说道,眼神中闪过一抹怜惜之情,转纵即逝了。
该死的,好想咬一口啊……
“啊,我要不行了——”被看穿了心思,小姑娘便不好意思了,于是决定装死,一头埋在了被窝里面,气鼓鼓地不理老板了。
……
许久。
“那个,老板?露露要出去玩。”
“不行。”
“为什么!”
“因为要吃早点了。”
“不听你的!”
“……可我是你老板。”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出去玩!”
……
寨里的人,的确有上一百多口子。对于赫伯特先生和露露小姐,他们都很尊敬,大概是从米什卡那里得知了他们的身份吧。总之,他们每天都会陪着小姑娘去散步,或者是她不舒服了,就替她修剪一番绒球葱,倒也颇为关怀,很是悉心。
“谢谢。”赫伯特先生才刚一出门透透气,就有人递过来了好几个篮子,应接不暇地回应道,“我们那里都堆成山了……”
又是水果,又是蔬菜。赫伯特先生苦笑了两声,真的是很好客啊。
露露的病,过了一个星期也不见好。
雪断断续续的,还在下着。她有时候会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景色自言自语,说白色一定都是软绵绵的,云是这样的,雪也一定是的。小姑娘见到赫伯特先生进来了,突然说:“老板,这里有药吗?”
“什么药?”赫伯特先生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
“就是那种……喝下去就舒服了的水,虽然苦,但是很快就好了的。”她支支吾吾地比划着,也没能说出来个所以然。最后,她拿过一支笔,在纸上划了好久,歪歪扭扭写下来几十种材料,都是些怪异的草本植物。
赫伯特先生狐疑地看了一眼,很快就去找了。虽然,这些东西在他看来怪异,但是熟读医药学的人一定都记得很清楚,这是贵族才有的药方子,即使不算是顺手拈来的,也都是能轻松找到的。
“这,这确定只是一种药汤?”寨上的医生看了一眼,惊讶得眼镜都滑落下来,“就算全都是些常见的药材,可要是混在一起的话,药效也是很惊人的。公爵大人,您能担保它是无毒的吗?”
“我能担保,”赫伯特先生咬咬牙,“大不了亲自给她试药……”
……
“露露,该喝药了。”
赫伯特先生从外头撞进来,表情就跟吃了个苍蝇似的,脸都绿了,说不出来的苦。
“老板,你怎么啦?”小姑娘不免觉得好笑,觉得老板这表情还挺有趣的。
“苦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