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能清仓赶紧清仓!”
周林平耳语完后,走到一个买好米,正在用麻绳扎口袋的客人身边,笑问道:“老丈,这是买米回去吃啊?”
“嘿,你这不是废话,买米不会去吃,还喂猪啊!”
周林平眉头一皱,扯了扯嘴角,说道:“买这么多米,你们这是发财了啊?”
老丈背起米,嘿嘿一笑,说道:“东家心善,提前发了三个月的工钱,这才有钱买米。”
周林平大吃一惊,问道:“谁家这么豪气?提前发三个月,不怕你们跑咯?”
“嘶,你这是什么话,庄子上好好的,跑干嘛?咱们是李家作坊的工人。”
“李家?哪个李家?”
“还能哪个李家?”
周林平手上新拿来的茶盏,再一次摔在了地上。
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
耳畔的买米声,一声声蚕食着他的灵魂……
“爹,您没事吧?”
周林平放佛一瞬间苍老是十岁似的,有气无力地呻|吟着:“李伯言……”
“李伯言是赚钱的?”
“李伯言是赚钱的。”
“李伯言是赚钱的!”
周宁眉头一皱,“您不是说咱们家亏一万贯,伯言就得亏三十万贯吗?”
周林平手指着外边买米的一大票人,咽了口唾沫,说道:“他们都是李家作坊的工人,李伯言发了他们三个月的工钱!你说,他要是没钱,会这么干吗?”
一旁的周宁脸色惨淡地看着这副景象,这米,每卖一石,他们就得亏三百文,然而不卖,亏得就是一贯,两相比较,此时只能两害取其轻了。
“爹,我们该怎么办?”
周林平目光呆滞,摆了摆手,道:“去,将李家那得来的九百亩田契拿来,再将咱们周家靠南面的那一千亩田契给拿来。”
“爹,这是做甚?”
周林平整了整衣衫,说道:“你跟大郎从小玩到大的,随我去李家庄子一趟。”
周宁脸色一变,“咱们已经做得如此绝了,还去找不自在?”
“商人,不就是讲究利益么?我就不信,钱送到他嘴边,还能不要?”
……
……
一个时辰后,周林平乐呵呵地坐在李家的庄子上,将锦盒放在李伯言面前。
“这是做甚?”
周林平搓着手,笑道:“田契,之前的九百亩,还有周家的一千亩地,大郎笑纳。”
“我说这是做甚?”
周宁扯了扯嘴角,道:“大郎,你就原谅我爹吧。之前这不是迫不得已。现在,是来赔礼道歉了。”
“哦,那我收下了,走吧。”
周林平脸色一变,尴尬地笑道:“宁儿说得有些不妥当,这田契,是来入股的。”
“入股?周世叔莫不是忘记当初在下说的那句话了吧?一旦退股,那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这……”周林平牙咬切齿地说道,“一千七百亩,还是原来的股份,你看如何?”
李伯言呵呵一笑,看着周林平这副嘴脸,笑道:“我真不知道周世叔是有何脸面,坐在这椅子上,跟我嘻嘻哈哈的。之前的亏,我吃过一次了,难道还让周世叔您再阴我一次吗?”
“这……绝不会有下一次!”
“老叔啊,您知道人和人的差距在哪里吗?”
周林平眉头一挑,“洗耳恭听。”
李伯言鸟悄地朝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