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上官景煜不止一次的叮嘱过姜云,若有一天要离开侯府,定要把九旋劲秘籍和乾元剑带上,因为那并非上官家的什么祖传之宝,而是姜云父母留给他的,但此事却万万不能让外人知晓。姜云也曾疑惑的问到,乾元剑重逾万斤,自己怎么带走呢?上官景煜的回答是:到时候你便知道。
祠堂很大,正**奉着镇国候府历代先祖的排位。排位前面的香案上,依次摆放着三件上官家的祖传之宝:唤神诀、九旋劲和乾元剑。平日里他们参阅的都是副本,而这里供奉的则是原本。
姜云先把九旋劲收起来,再看了看漆黑如墨的乾元剑。爷爷说“到时候便知道”,可现在自己根本没有想到什么办法能带走乾元剑呐。姜云一边想着,一边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摸了摸乾元剑的剑柄。
“嗯?”姜云有些诧异,因为碰到剑柄的手,并未有多么沉重的感觉。于是姜云便鼓足劲力,握紧剑柄,“喝!”,猛的使劲往后拔出。
“蹬、蹬、蹬”姜云用力过猛,连退了三步才稳住身形,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手中的乾元剑。“怎么可能?!”重逾万斤的乾元剑,此刻竟然被自己单手握在掌中。轻!不,已经不仅仅是轻,而是几乎感觉不到丝毫分量。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关于乾元剑的传言有误?不,这么多年,姜云相信定然不止一人试过提起乾元剑,至少他就清楚的记得上官天辰肯定是试过的。可为什么到了自己手里却变得轻若无物呢?姜云想来想去,唯一的可能便是“道”。乾元剑是父母留给自己的,故而只有自己才能使用,也许这就是修道者的本事吧,看来自己从未蒙面的父母极有可能也是修道者。
宝剑归鞘,姜云把它系在背上。看看日头已然开始西斜,自己的时间并不多了,正准备离开,突然看见排位下层最后一块赫然写着:上官景煜。姜云的眼眶渐渐的有些湿润。
“爷爷,我想您了……您知道吗,自从您离开云儿,云儿便过得好辛苦……他们都骂我是废物,配不上仙儿妹妹。为什么您把妹妹许给云儿,却又不让我修道呢?爷爷,云儿心里真的好苦……您听得到吗?”
短暂的悲伤不会让姜云忘记自己的处境。抹去泪水,跪在上官景煜的排位前恭恭敬敬磕三个头,姜云便毅然决然的离开了生活十七年的镇国候府。这里有欢愉,有委屈,有关怀,有冷眼嘲笑,也有自己守护了十几年的爱。正是:
只道小别终有聚,
岂知三年又五载。
今日归去心心念,
他朝爱恨两难全。
……
当日黄昏,禹城外沉香坡,地藏庙。庙的一侧是官道,另一侧是断崖。崖高数百丈,下面是一条名为“邑水”的大河。
自从禹城建了一座更大、更气派的地藏庙,这里便少有人来,如今已经荒废多年,破败不堪。姜云依靠在庙内一处残垣坐着,愣愣的望着来时的方向,额头布满细汗。
总算是跑出了禹城,但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自己从小除了练功便是陪仙儿,从未独自出过镇国侯府。芷菡姐叫我等大伯回来再做打算,可大伯什么时候回来?现在又该何去何从?姜云感到前路有些迷茫。
“踢踏踢踏”一阵疾驰的马蹄声惊醒了沉思中的姜云。定睛一看,竟是紫衣飘飘的上官芷菡,看神色似乎很是焦急。
“芷菡姐!芷菡姐!”姜云立刻起身,朝她挥手喊道。芷菡姐急急追来,莫非此事有了什么变化。
上官芷菡一路纵马疾驰,却始终没有发现姜云的踪影,正焦急万分。此刻见他正在地藏庙的断垣处向自己挥手,心里总算是舒了口气,急忙御马过去。
“芷菡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