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多一些江湖阅历,天底下谁能是我的对手?思春的和尚,破戒的小尼姑,登峰造极的一对哦。”
穆长风听她越说越是离谱,斥道:“修佛之人有德之士,在你嘴里怎么就这么不堪。别胡说八道,该留的口德还是要留的。”
薛慕烟不服气地道:“修佛之人就有德吗?这是什么道理?我知道了,玉龙阁三位创派祖师都是佛门俗家弟子,你跟天底下的和尚是一家。你的曾祖定是为了娶漂亮媳妇才做俗家弟子,否则他怎么不剃光了头发在庙里参禅念经。他破了多少戒,喝了多少酒,吃了多少肉,你能知道吗?”
穆长风本已打算不再计较她的胡言乱语,无奈薛慕烟得寸进尺,竟然侮辱了他最为甚是敬爱的曾祖,怎能容忍下去。怒道:“薛姑娘,你应当知道,妖族没有灭亡全因我曾祖的善心。即使你的母后也不敢随意侮辱他老人家。你一个后生小辈对恩人如此不敬,可还懂得‘良心’二字?”
薛慕烟当然知道穆铁山对妖族的大恩,五百年前,双子门设下埋伏欲将妖族的首脑人物一网打尽,是穆铁山带着玉龙阁的人及时赶到解了围。
没有穆铁山,父王母后早已在五百年前魂飞魄散,薛慕烟也许至今还是飘荡于世间的孤魂野鬼。
薛慕烟对他充满感激与崇敬之意,全因逞一时口舌之快,侮辱了对整个妖族有大恩的人。
她也后悔,碍于颜面又不肯认错,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穆长风碰触到一个有棱有角冰冰凉凉的东西,挖出来一看,是个雕刻着菊花纹的铁匣。上面锈迹斑斑,满是泥土。
打开铁匣取出一块发黄的绸子,上面用簪花小楷写着一首词:夜深雾重,花月迷离,伤情地上伤情人。秋雨潇潇,悲风飒飒,断肠崖上断肠花。枫林红湿处,竟无语凝噎。物是人非事事休,斗转星移尽成空。红酥手擎薄情酒,离人心上化成愁。佳女才气高八斗,情之一物不堪留。人生路途千万条,为何念郎共白头。”
后面写着:八岁女随父母云游四海,偶经此地,听闻一段凄美的爱情传说,有感而发,贻笑大方。
穆长风不懂诗词,但大致的意思能看得懂,也大概体会出作词人的心意,笑着点了点头。
薛慕烟凑过去小心翼翼地道:“你在笑什么?”
穆长风看都不看薛慕烟,道:“作词之人倒是个潇洒的女子。为情伤春悲秋,也能毅然斩断情丝。”
薛慕烟道:“既然有情为何要斩断情丝?情丝又岂是说断就能断的,能做到的定是心硬如铁的女子。”
穆长风道:“人生在世不应只为****而活,有意义的事情很多。”
薛慕烟道:“什么事情能比与心上人一生一世更重要?‘只羡鸳鸯不羡仙’,难道你没听说过?”
穆长风道:“你是公主,难道从来没想过自己将来治理隐仙国的重任?”
薛慕烟嘁了一声,道:“重任还是轻任与我有何干系。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好郎君,一起游山玩水,逍遥自在,快快乐乐。再说了,母后修为高,再活个千年没问题,离我登基为女君的时日还长着呢。”
穆长风冷笑道:“我记得你母后已经九百九十八岁,再过两年,就会承受千年一次的雷劫。”
薛慕烟道:“母后一生行善,老天都是看在眼里的,定能平平安安度过雷劫。”
穆长风道:“平安度过也会修为有损,你就从来没想过两年之后要帮着她打理国中大小事务?”
薛慕烟道:“你不知道我母后极其要强,只要有一口气在,定会亲自处理大事小事,根本用不上我。”
穆长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