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快。
摆渡人忽开口道“你们三人上我这船，可带了银钱？”李洪忙解下行囊，道“有！有！有！”那摆渡人从中捡了一大绽元宝，捏在手中，示意李洪又收起行囊。摆渡人猛得甩开手臂，几道金光洒向那和尚，又纷纷溅落水中。那水本是鳞波不惊，金光落水，顿起骇浪，把那罗汉旋在其中，那罗汉促不急防，跳将身来，竹杆上遗有金粒，竟见水中伸出七手八臂，连杆一起拽入浪中。
却说舟上梵志眼疾，看得一清二楚，见大势不妙，他心中急切，忙把手中降龙杵祭起空中，要扔与那罗汉垫脚。孰料那摆渡人一见降龙杵，笑道“来得好！”从囊中取出一枚金钱，光华烁目，光团升空，竟把降龙杵给打了下来，梆得一声，钉在船头。
又说那罗汉眼见浊浪滔滔，竹杆渺然不见，苦无落脚处，万急之下，解下包袱，里面乃是数本经书，抛下一本，那书一入水，稍纵也沉，罗汉又扔出一本，乘势如若蜻蜓点水，径向小舟飞来。梵志大喜，忙与李洪闪开位置，那罗汉乘势跃上船头，怒目如铃，上前来挥拳便打，摆渡人挥浆挡住，和尚骂道“你这害人的饿鬼，你划你船，我走我路，你我不识，更无个仇怨，为何抛金害我？”摆渡人笑道“冥河之上，无舟不过，无钱不渡，世人都像你一般，你让我辈喝风屙烟？”罗汉冷笑道“休要混淆事非，冥河之上，都是些吝啬鬼托生，宁舍一命，不舍一财，你抛财如土，决非本处摆渡人，更不在本处营生，何来妨你之说？”
摆渡人道“阴司也决无负经的和尚。你负经过江，意欲何为？”罗汉道“我来度鬼，又是妨你？”摆渡人道“我这舟上有两个鬼魂，你为何不度？”罗汉道“无经怎度？”话罢，收了拳，一言不吭，转过身盘膝而坐。那摆渡人哈哈大笑，划浆唱道“和尚非和尚，船夫非船夫，船头两鸳鸯，一根大木头。”梵志听得度鬼、木头二字，急去拔降龙杵，哪拔得动，细看杵尖压着一板铜币，不知是何术法，亦无可奈何，只好空着手提防。
摆渡人忽大声道“小心！大浪将起！”话毕，但见眼前巨浪如墙，冲天爆起，足有十丈开外，浪花顶端现五彩云团，上有僧尼，有官有富，亦有神将天女，个个欢喜膜拜，人人合掌顶礼，梵志知是被经书所度，亦合掌相送，摆渡人突叫道“快拔杵！”梵志一楞，见两股红光自江中闪出，戾气冲天，把个江面映成了血色，空中诸人直没在血光之中，梵志拔了降龙杵，腾空去拦，红光瞬时又退了去，两道白光从退却处射出，梵志用杵去拨，像是两柄剑刃，与降木杵相撞，咚咚作响，非金非铁，也不知是何材质，竟似有万斤，难以搅动。那两炳剑刃灵似游龙，倏尔远去，忽见四周乌云大盛，从江面冒了出来，云雾中万千厉鬼喊叫，惨不可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