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会无妻?”那公子遂不在意。过一日,幸碰尚书仆射长孙无忌来访,那宰相长者风范,见公子斌闲,道“鸿泸寺缺主薄一人,从六品,你模样端庄,不失大唐仪风,可愿代为行走?”原来鸿泸寺乃外交部门,专司蕃客夷人,公子谢恩,欣然上任。
光阴似朔,转眼半月已过,太宗正要退朝,忽两班朝臣中闪出一人,凤眼环睛,声如钟磬,道“臣有本启奏”,太宗视之,乃护国公尉迟敬德,太宗准奏,尉迟敬德道“西域有国称金银,我朝遣使修好,谁料被金银国逐回,反使书污骂我朝。请陛下下旨,准臣领兵征讨。”太宗道“金银国遣书如何说?”尉迟敬德道“书曰尔等唐国,自谓礼仪之邦,治下九州,人口颇多,缘何派遣相貌丑露、神形委琐之人出使,是藐视我国乎?我国邦虽小,也有勇士,不惧怕矣”。太宗沉思片刻道“自突厥降服,四宇澄清,西域诸邦皆服,不敢滋事挑衅,金银国退回我使,亦或有缘由。不知所派者为何人?”尉迟敬德道“犬子尉迟窥基。”此言一出,笑倒了一班朝臣,俗话曰龙生龙、凤生凤,那尉迟敬德肤如焦炭,想必尉迟公子也好不到哪去,太宗问容貌如何,尉迟敬德道“犬子昔日在殿前执事,也曾威仪,虽不是容貌俊美,但也是堂堂汉子,出使番邦并不辱节。”
太宗道“口说无凭,传他上殿。”须瘐,上来一人,凤眼高鼻,大耳阔面,又唇红齿银,步伐典雅,恰胡人多几分灵秀,似汉人一身不俗。太宗暗心赏悦,那人拜伏叩头呼万岁,太宗道“站起身来,让朕看看。”那人起身,真是个好男子,只见他丰神俊美,器宇轩昂,颜如宋玉貌比潘安,真个是“貌似书生胸藏墨,神似武夫雄纠纠”。太宗又喜又怒,喜的是如此人才,又是将门之后,乃国之栋梁,怒的是番邦无礼,信口雌黄,逐我天使,若不派兵征剿,天威何在!那皇帝怒上心头,腾得站起身来,直唬得满朝文武胆颤心惊,太宗道“金银国逐我使者,无端生事,若不讨伐,西域不安。朕命尉迟敬德领安西府,着鞑靼部落合兵征讨!”满朝皆曰我主英明,那金银国夜郎者自大,自讨天遣。
却见一人出班,奏声“陛下”,太宗视之,乃御弟玄藏法师,太宗道“御弟平身,不知有何事秉奏?”唐僧道“启秉我王,金银国逐使一事,或有隐情,容贫僧秉奏,望陛下察明。”太宗准奏,唐僧道“金银者,位于鞑靼以西,宝象以北,境内有河叫流沙,蜿蜒八百里,鹅毛飘不起,芦花定沉底。河深沙急,淘尽狂沙便是金,故称金银”太宗及满朝文武啧啧称奇,唐僧又道“流沙之滨,金银建邦立国,因有矿产,倒也富庶,但被流沙阻隔,商旅不便,世人鲜知其俗。”尉迟敬德忍不住问道“此地是何风俗?”唐僧道:“金银国女子与我朝并无两样,只是该国男子以扁头肤黑者为美,每有婴儿诞生,便用木板夹头,长大生成扁头,遂弹冠相庆,斯以为美。”太宗似有所忆,道“朕曾见金银国国书,落款为扁头金大王,朕不知何故,误以为是翻译之故,今日方知是国风。”唐僧道“陛下圣明,金银国大王亦称扁头金大王,喜以头形称量他邦人物,我朝使节仪表堂堂,但不合其俗,故其以为不美,反怪我国,致邦交恶化,望我王察明祥情,另遣使节,化干戈为玉帛,乃是苍生之福。”
一席话又说得那天子回心转意,传旨罢去兵戈,着尚书省另行挑选扁头者再度出使,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他乡风俗怪,方知扁头美。
太宗道“尉迟窥基出使失利,虽是风俗各异,然其职司不精,草率行事,罪不可赦,朕命免去其职,永不录用。”众皆呼万岁,公子汗流浃背,跪谢而出。
且说公子回府,茶饭不思,哀声叹气,白夫人苦劝不听,终日垂泪,这一日,听到外面吵吵闹闹,随身小厮跑了进来,嚷道“大事了!大事了!”公子问何事?那小厮道“早前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