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的行人很多,有好多一身盔甲,配着腰刀,背着弓弩的士兵在镇子上走来走去,小猪跟我说这里离居庸关很近,所以士兵比较多,也很正常。“你们看哪?”竹竿指了指前面的公告栏,我们走过去一看,上面贴着抚头和赵镖头的通缉告示,看起来不像是刚贴上,应该贴的有几天了,“朝廷抓人的消息传地可真快!”我说。小猪说:“可不是吗?全天下都是皇帝一个人说了算,他说要抓谁,天南海北都开始抓,好多人都逃了几十年都不敢回来呢。”
天色已晚,我们在镇子上转了转,想要找一家酒馆住下,明早出发去塞外。小猪说出了居庸关,就是塞外,在塞外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镇,哪里住着许多外族人,好多会做生意的商人都跑到哪里去做贸易,把换来的东西运回内地来卖,一趟下来,能赚不少钱呢。小猪说那是个三不管的地界,抚头很有可能就在哪里。我们在镇子里走着走着,走到一家关着门的店面前,我突然停了下来,小猪他们三个人问我怎么了。我看着这家破旧的店说:“这家店,我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小猪他们转过身来看着这家关了门的店,店面的门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门上的窗纸破破烂烂的,估计是很久没有人住了。门前的积雪都被踩化了,地面上湿乎乎的,一看就是没有扫过。门口上插得旗子也是经过长年累月风吹日晒雨淋,上面的字迹已经看不清了,好像是一家酒馆。小猪说:“你确定吗?我怎么觉得这家店的关门的时间比你岁数都长。”肥波说:“你老爹不是在朱家角开酒馆的吗?这个店是不是跟你老爹的酒馆很像呀,所以你看着眼熟。”肥波的话突然让我想起来了,我朱家角临行前,老爹跟我说的话,他说如果我经过塞外的白犬镇,就在镇子里的一家酒馆前给娘烧一些纸钱。当时我问老爹是什么样的酒馆,老爹说你如果去了,自会知道是哪家。听肥波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怪不得老爹说我自己会知道呢,这家破旧的酒馆确实跟老爹在朱家角的酒馆一模一样。我们四个在不远的地方找到了另外一家酒馆,就在那里住下了。刚吃过晚饭,我跟小猪说,我要去那个酒馆前烧一些纸钱。小猪很吃惊,问烧给谁。我说给我娘。小猪看着我,说要跟我一起去。我点了点头。
晚上,我和小猪拿着在街上买的纸钱来到了那家酒馆门口,街上冷清清的,没什么人,天已经很黑了。我和小猪在酒馆门口,拿着火折子点着了纸钱。黑夜里,一炬火光在破旧的酒馆升起,我和小猪一张张的把纸钱放到火堆里。小猪问我为什么不哭。我说为什么要哭呢。小猪说你难道不想你娘吗。我说不是不想我娘,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想,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怎么想呀,想什么呢。小猪看了看我,说我还是很幸福的,不像自己,知道自己的娘在哪,叫什么却不敢去见她。说着说着,小猪有些伤心了,我看着小猪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笑了笑,说道:“这是给我娘烧纸呢,怎么你还快要哭出来了呢?”小猪抬起头看了看我,笑了笑。
最后一张纸钱放进火堆里,很快就被火苗吞噬了。我和小猪看着这堆火焰,越来越小,逐渐熄灭。小猪问我想不想有一个娘呀,我想了想,点了点头,说要是有个娘,就有人能管住老爹喝酒了。小猪说要是京城的那个女人真的是你娘该多好呀。我笑了笑,其实刚才烧纸钱时,我脑海里努力想要回忆哪怕一丁点娘的样子,可是浮现脑海的却总是那个京城的茶馆里的女人。
我和小猪看到烧纸钱的火焰熄灭了,正准备离开。突然,传来一阵小狗的呜咽声,声音不大,但是听起来好像特别痛苦,跟一个婴儿的啼哭一样,听着让人心疼。我和小猪站住了,仔细听这声音,好像是从这个破旧的酒馆里传来的。我和小猪好奇地走到酒馆门口,把耳朵靠近门,里面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小狗的呻吟,一声比一声哀婉,悲凉。小猪说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