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欢喜地吃着烤肠,对我讨好地摇着尾巴,可再也没有哪只狗像貔貅那样吃硬币了。
“年轻人,那只狗不会来了,走吧。”卖烤肠的小贩收摊了,我看着日暮降临,悲哀地往回走去。或许,我真的是命中缺钱。
回到家,众人看我闷闷不乐,都关心地问长问短。
“蛮子哥,你怎么了?”
我沉默地吃着饭,不想说话。吃完饭,我到储物室去拿烟,偶然一瞥,发现我扛回来的满满一袋硬币只剩下一个空麻袋了。
我烟也没拿,急忙跑出去问道:“我扛回来的那袋硬币呢?”
“硬币?”一看老爹那副迷糊样,就知道他压根不知道这回事。我又问血樱,“樱子,你是忍者,总不可能不知道有东西进来过吧。那一袋硬币有好几千,拿走的时候动静应该挺大的。”
“呃……”血樱窘迫地不好回答,本来以她的敏锐,一只老鼠跑进屋里都能洞察到。可问题是下午她在打牌啊,打牌的时候哪里还会注意到屋里有贼?
我去。MD这一天算是白忙活了。
我又去储物室拿了烟,坐在屋外萧条地抽着。
这时,老爹出来了,“兔崽子,就几千块钱嘛,丢了就丢了,何必这么愁眉苦脸的呢?”
我懒得搭理他。说得轻松,我要是不知道那狮子狗是貔貅,我压根就不会把它当一回事。可知道以后,怎么就这么难受呢?
是夜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以后,我又早早地坐车去了那条街,等了大半天还是没看到那只狗,我终于领悟了一个道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这次回家以后,我不再抑郁了。错都错过了,还有什么可想的。
“崔大人,过几天我去郑江开公司,你跟我一块过去吧。”
“兔崽子,我知道你孝顺,老爹一辈子在渭南乡长大,这都进棺材的岁数了,出不去了。”顿了顿,他那双圆溜溜的眼睛贼贼地一转,心虚地说道:“兔崽子,爹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我讶异地看着他,这老头子心里有鬼啊,不过我倒想听听他有什么事。“你说。”
“村头的云妈你知道吧,你觉得她怎么样?”
我一看老爹那副夕阳红的害羞模样,便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了。我说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不跟我去城里享福,原来是打算在老屋藏娇啊。好样的,真像我爹。
“这事我说了不算,得问问我妈。”我故意难为他。
“啊?”老爹显然忐忑起来。
我拉着他道:“跟我来,算一卦去。”
老爹老脸拉得很长,但又无可奈何,只得惴惴不安地跟着我往厅堂走去。
我跪在老妈的灵位前,摇着三枚铜钱,叮咚坠地,三个反面,是为下下下卦。
不用看都知道老爹看到三个反面,脸都黑了。
“这次不算,再来一次。”我又拾起铜钱,继续摇,隐隐听到老爹在后面长吁的声音。
叮咚,又是三个反面。
我估计老爹要沉不住气了。“又不算,再来。”
再摇,还是反面。我正打算继续摇,老爹突然道:“算了,既然你妈不答应,这事就算了吧。”
我格格一笑,站起来拍拍老爹的肩膀,“崔大人这就放弃了啊。刚才是逗你的,这三枚铜钱,只有反面,没有正面。”
老爹一脸黑线,恨不得掐死我。我悠哉地又掏出三枚铜钱,给他看过,“这次是真正的铜钱了,来,看看老妈怎么说。”
叮咚,三个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