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见的几件器物应该说都是比较典型的宋玉。可刘老怎么看起来却不怎么高兴啊?”李金松是该省博物馆的副馆长,对古书画方面比较擅长,和刘满堂也算熟悉。
“刘老,我们拍卖行里现在也有几件宋代的玉器,只不过不知道真伪。不知道刘老有没有兴趣看看?”作为专家团的成员以及这一档鉴宝节目的赞助商,杰德拍卖行的副总兼首席鉴定师吴心良试探着问刘满堂。
“吴总,刘老可是国内金石器物的大宗师,我们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刘老请过来,您这么轻轻松松就想搭顺风车。先不说刘老答应不答应,首先我就不答应。您要真想请动刘老这尊大佛,那可要看你有没有足够的诚意。”童燕是这一档鉴宝栏目的总监制,为了请刘满堂,之前她可是着实费了不少功夫。这时候见吴心良要搭顺风车,随即半开玩笑的说。
吴心良哈哈一笑:“好说,好说,今晚我在钟山饭店为刘老接风,在座的各位可都要赏光。”
“哟,钟山饭店的服务员可是钟陵城的饭店中出了名的年轻漂亮,吴总定在钟山饭店是不想让我这半老徐娘去吗?”童燕继续开着玩笑。
童燕三十出头年纪,姿容靓丽,加之在电视台工作,很擅长打扮自己,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跟半老徐娘当然相去甚远。
童燕此话一出,大家都笑了起来,会客室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小童啊,你要是半老徐娘,那我岂不是早就该入土了。”刘满堂也笑着说道。
“刘老,我怎么能跟您比。您是有名的金石器大宗师,就跟古董一样,越老越值钱。我们做电视的都是吃青春饭,越老越不值钱。”
会客室中顿时又是一片笑声。
“我哪里是什么大宗师。庄子《大宗师》里说‘知天之所为,知人之所为者,至矣。知天之所为者,天而生也;知人之所为者,以其知之所知以养其知之所不知,终其天年而不中道夭者:是知之盛也。’我只是比别人在金石器方面研究的年头多一些罢了,顶多算是以其知之所知以养其知之所不知。”
“刘老您这就太谦虚了。我看您就是属于那种生而知之的人。行外的不知道,行内的可都知道您不但在金石器物方面造诣深,在书画方面造诣更深。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李馆长亲口告诉我的。”
“我虽然从十几岁就开始研究书画,可是说起书画方面的造诣,我和刘老比当然是拍马不及。”李金松随即附和道。
众人一顿马屁,刘满堂顿时心情大好,他谦虚道:“这世上哪里有生而知之的人,只不过是收藏界抬爱罢了。”
说到这里,刘满堂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一个很年轻的人,刘满堂只和他见过一面,不过印象很深。当时刘满堂和几个资深的考古学家为一件汉代玉器的具体年份争的不可开交。刘满堂认为这件玉器是东汉年间的,而另外几位认为是西汉年间的。年轻人只看了一眼,就说玉器是东汉明帝时期的东西,因为汉明帝的母亲阴丽华比较偏爱西汉时期的器物,所以玉器的形制是西汉年间的形制。最后放射性碳元素测定的结果也印证了年轻人所说的。
一般来说,对古董的鉴定需要丰富的历史知识和长时间的浸淫,尤其是能准确说出年份,最少要下几十年功夫才行。可是刘满堂记得那个年轻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就算他从娘胎里就开始研究,也不过就二十几年时间。
不过刘满堂之后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年轻人,当时在场的几个考古学家也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来历,而且他们几个以为年轻人只不过是恰好蒙对了而已。但刘满堂记得当时这个年轻人在说出断代的时候,语气很肯定。
这个世界上真有生而知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