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欠你什么?”墨城坏笑。
“我欠她人情。”
汉开边自帐外悠悠走来,笑着对老刀与墨城说道:“别为难她,她必是有事求我。”
白云儿见汉开边神色憔悴,忍不住问道:“你……你怎么还是这副样子?”
汉开边苦笑:“好得差不多了,不必担心。”
白云儿道:“谁担心你了。现在有个机会给你偿还之前的人情债了,你还也不还?”
汉开边道:“我知道你想救回你的两个哥哥,但是听我一句,没必要救。”
“你……”白云儿瞪大了眼睛。
“听我说,他们不会有事的。”汉开边正色道,“朝廷是不会伤害南国将领的,相反,只会加以优待。”
白云儿道:“为什么?为了笼络人心吗?可笑!无端侵入南国,不顾旧日立下的盟誓,殃及无辜百姓,还想得到人心吗?”
汉开边道:“这个问题很复杂,一时半刻说不清楚。但我可以保证,你的两个兄长现在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就在我的大营里。”
白云儿的眼睛睁得更大了:“真的?快带我去见他们!”
汉开边欣然应允,带着白云儿来到另一间营帐里,果见白宗、白成、贺阙三人坐在内中。他们尽管还是愁眉不展,但营帐内的环境却是很好,比汉开边的大帐还豪华不少,桌上酒肉果蔬一应俱全,还给他们准备了一副象棋,供他们解闷。
“哥哥!”白云儿见到至亲安然无恙,心头大石总算落地,再也抑制不住情感,飞扑到白宗与白成身边,眼泪连珠般滴落,哭得梨花带雨,叫人好不心疼。白氏兄弟见妹子出现在此,惊讶不已,白成一时语塞,还是白宗先开口道:“妹子为何来到此间?难道你也被捉了?”
白云儿摇摇头,擦了擦泪,说道:“不,是我找汉开边……”
白宗叫苦道:“你怎可自投罗网啊!你这一来,还能走得了吗?”
站在门外的汉开边冷冷道:“只要她想走,随时可以走。我不会为难她的。”
白宗看着汉开边,羞愤难当,道:“你休来假仁假义,想哄骗我投降!”
汉开边冷笑道:“你投不投降和我关系不大,我只是代为看管俘虏而已,对朝廷而言,你们也没什么利用价值。”
白宗涨红了脸,怒道:“前番真该将你擒杀,我家妹子就不该把你放了!”
汉开边道:“我也感念你家妹子的恩情,所以,你们现在毫发无伤,吃的还是我军营里最好的酒食。”
贺阙怒道:“谁稀罕你的酒食!”
墨城听了,讥笑道:“那你倒是别吃啊,就你吃得最多了。”
贺阙气得两眼圆睁,直欲扑出来杀了墨城,但脚上挂着铁镣铐,哪里走得出来?墨城又瞥了白宗一眼,笑道:“还想擒杀汉将军?若不是汉将军心存仁念,你现在还能在这大放厥词?”
白宗一口气被噎住,嘴里半天憋出个“你”字,又像皮球泄了气似的,没了下文。白成则一言不发,他觉得没有面子,却又不想逞口舌之利,当下有些灰心,只顾着用他那双长满老茧的大手,紧紧攥住白云儿的小手,以庆幸一家人尚能团聚。
真正经历过战乱的人,总会特别珍惜亲情。
白成想起了多年前就因战乱而失散的小妹,也不知她流落到了何处,心头一酸,不由得叹了口气。还好,大哥和云儿还在身边,还好,自己仍能牵着妹妹的手。他甚至有些埋怨大哥,怪他还有心思与汉开边斗嘴,败军之将,何足以言勇?
白云儿终究是女子,心细如尘,察觉到二哥的异样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