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接着道:“可惜不能确定贺峥死在谁手里,但万一是你所说的‘黑甲司隶军’下的手,那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两人又一同陷入了沉思。
“那也没必要连我一起杀吧?”汉开边开口道,“打算把双方将领一起做掉,那只能是……”
宫让倒吸一口气,道:“挑起矛盾?”
汉开边道:“削藩!这是为了找到削藩的借口。我怀疑朝廷在南国有内应,此事若无里应外合,难以成功。”
宫让倒出第三碗葡萄酒,一边品尝,一边细细咀嚼汉开边的话。皇帝一直希望提携南方文武,对南国多有优待,难道是为了有朝一日把南国从姜氏的手里收回来?那么,无论如何也不该动杀自己的念头呀!自己作为南国在朝廷的唯一大将,象征着皇帝的求贤若渴,怎么可以轻易出卖自己呢?
会不会是汉开边的急行军先让朝廷察觉了,朝廷才把原定计划改了,采取更加激烈的手段?毕竟如果只是想找个借口,只要司隶军与南国军交火即可,远不至于要牺牲一员大将。
宫让想不通,但汉开边想得透彻。
“毫无疑问,是洛中平这厮想杀我。我的动向必然被掌握了,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镇南将军府有变形符,信息传递的能力天下无双,要做到这样并非不可能。他们一定是改了计划,想把我一并除掉……”
汉开边腹中暗自盘算,并没有说出来。宫让苦恼不已,仰脖喝下第六碗葡萄美酒,眼里已有微醺,当下有些心烦,不禁道:“如何是好?开边贤弟,传闻你是丞相钟意的智囊,你帮我出个主意吧”
“这样……”汉开边佯装搜索枯肠,良久才说道:“将军不妨把现在南国的情况写一份奏疏,上报皇帝。然后以警戒边境为由,逗留南国不回,观望朝廷之态度。若朝廷要以此为借口向南国施压,则将军是一把示威的尖刀,必有军令让将军兵锋直指南都;若朝廷欲谋算将军,必然先安抚将军,使将军麻痹大意,则将军也可把事情闹大,拖南国下水,继而投靠南国。”
宫让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鹰眉鸷目的男人,不小心露出几分佩服神色。
“好好好,不愧是丞相大人看重的才俊。真的不知怎么谢你好,”已有点醉意的宫让紧紧握着汉开边的手,“你这个兄弟,我认定了!”
汉开边苦笑道:“就算做这坛酒的回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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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皇帝收到了宫让的奏折,阅毕大怒,急召百里中正与公孙深入宫商议。
百里中正也刚好收到消息,闻说汉开边差点死在南国,心急如焚,急往宫内面圣。在偏殿门口恰好遇到公孙深,气不打一处来,道:“四王爷干的好事。”
公孙深并不接话,与百里中正一同入殿。殿内皇帝穿着黑色朝服,正襟危坐,面无表情。经略王公孙深行完君臣之礼后,便单刀直入:“臣弟也已知道南国发生之事了。”
“混账!”皇帝脸色很不好看,“朕什么时候要把这个什么汉开边杀掉了?四弟,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你好好解释一下吧。”
“这一定是洛中平捣的鬼。”公孙深的脸上本来没有什么血色,现在看起来也因气愤而红润些许,“臣弟的计划本是让贺峥部与首辅军火并,误伤几个士兵,便可了事,哪有让两边损失大将的道理!”
皇帝点了点头,表示对这个解释的接受。但又见百里中正一言不发,颇觉尴尬,只好接着讪讪道:“这个洛中平怎么回事?说好里应外合,现在捅个大篓子,让朕怎生是好?”
公孙深明白这是要给百里中正一个交代,便正色道:“现阶段还动他不得,他是南国国相,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