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起,文允一惊,扭头一看汉开边却已在身旁。
“汉先生……”文允没想到汉开边竟有如此惊人的速度,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只是文允,包括殷玉在内的其他兵士都对汉开边的突然出现讶异不已。他们怎会知道汉开边的御风术法早已纯熟,踏风疾走只是家常便饭。汉开边正是故意露这一手,以这超乎寻常的身法来让他们感到敬畏,树立权威。
“你怎么就那么喜欢跟人比试?”汉开边道。
殷玉肃立昂首道:“回禀大人,一样是贫民出身又年纪相仿,若他武艺不如我,那我觉得我比他更适合当队长!”
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声,真正把汉开边难住了。
毕竟让文允带队,本就是人手不足的情况下所作出的一个临时安排,只是汉开边没想到殷玉会敢于质疑自己的安排。文允一无出身,二无资历,三无过人武艺,确实也难以服众,难免有任人唯亲的感觉。虽然没有回身扫视,汉开边却已感觉到周围几百双炽热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等待着自己的回应,形成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几百人中,不少人投奔这支军队不仅是为了混口饭吃,而是为了求取功名,为了发挥才干。如果直接把殷玉批一顿,罚一顿,会不会传达出任人不唯贤的意思?有才华、有潜力且有抱负的年轻人如殷家兄弟、华策云,包括默不作声的李炎,他们会怎么想?而文允背负的压力是否过大?这些正是汉开边顾虑的。
他需要思考的余地,便忽然改口道:“殷谦那小子哪去了?我记得他在第四队……”
李炎连忙回答道:“禀告大人,殷谦说肚子疼要去上茅房,一刻钟了还没回来。”
“怪不得没在这劝阻他弟。不消说,肯定是偷懒去了,混账东西……”汉开边暗骂一句,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此时却也不方便深究。
这时候诸将才赶到这边来。汉开边不敢再拖,心思一转,又对殷玉说道:“你刚才说什么出身,我们这支军不讲出身!只讲本事、讲战功!文允可是擒获过叛军贼匪薛峰的,这段故事你想必也有所了解,他怎么就不能当这个队长?”
殷玉竟又回答道:“当然了解,可那时候首辅亲军还没成立,文允也尚未投军,作不得数。况且他是渔家,在水上撒网抓人不比上阵杀敌,说服力不足。”
被下属这样顶嘴,换做别人此刻恐怕已经暴跳如雷,可汉开边何等样人,此刻怎会胡乱发怒。就在汉开边急速思考应对之策时,忽听第五队内一人朗声道:“你莫夸口,难不成队里就没人能打得过你么!”
殷玉这下来劲了,转身朝队伍里喊道:“那便试试!”
只见一个身长七尺、皮肤白皙的俊美少年悠然起身,缓步出列,朝汉开边行礼,仪态翩翩,又对殷玉微微一笑,道:“若汉将军同意,我现在就可以打倒你。”
汉开边深知文允不是殷玉对手,再闹下去终究不好收拾。眼前冒出来的这个明眸皓齿的少年倒使自己眼前一亮,便低声问文允:“此人仪表不俗,你对他可有了解?”
文允也是聪明人,此刻忙回答道:“他叫墨城,武艺十分了得,依我看不在殷玉之下。”
汉开边听了心念一转,笑道:“原来我军中有如此多青年才俊!好,原本我让文允暂领队长一职,是为了让我有时间慢慢挑选人才。既然现在你们毛遂自荐,那我便让你们二人决出个高下,谁赢了谁就是队长!文允——”
“在。”文允答道。
“划个圈子为界,让他二人挑选兵器,在圈里决一胜负。”
“是!”
校场内一时热闹起来,方圆五丈的圈子画好,殷玉早已摩拳擦掌,挑了根白腊枪,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