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之内,李小寒快枪如影,如电,如幻,朝林震咽喉刺去。在此千钧一发之际,林震铁臂一摆,竟以血肉之躯硬挡枪尖之锐!只听铿锵之声,林震毫发无损,反而出手抢攻,一招“春风十里”,一改刚猛路数,身形转动,避开长枪,双拳直打李小寒胸口,气劲磅礴。李小寒不慌不忙,堪堪避开,收转枪势,犹如盘尾神龙,护住周身,密不透风,二人又是攻防数招,枪杆与手臂不断互相交击,叮当作响,火星四溅,打了四五个回合,李小寒猛然一抖,劲力迸发,把林震硬是震开了三四步。
“在下只是开个玩笑,阁下切莫见怪。阁下武功虽然了得,但终究是江湖上的本事,在下不才,可这一身戎马武勇,你是决计敌不过的。”李小寒收了架势,微笑着说道。
林震一听,虽有些怒气,但念头转动,不敢乱来,只是恭恭敬敬施礼道:“小人哪里是将军对手,多有冒犯,还望将军恕罪。”
“你可知道,我为何要见出此计策之人?”
“不知。”
李小寒神情一变,冷眉怒目道:“出此计策之人,不是蠢货,就是奸贼!”
林震脸色一变,道:“你何出此言!”
李小寒“哼”了一声,把信纸朝林震展开,道:“虚张声势,动摇军心,原则上没有错,但西门仰何等英雄,决不会轻易上当。依我猜测,他必定识破你们的计策,加以利用,令你们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此二人若是刻意为之,则极有可能是叛军内应,到时候东国兵败,无论他们是忠是奸,东海王都岌岌可危!”
林震惊道:“怎会如此!那如果西门仰无法识破此计呢?”
“我与他交过手,此人虽已年老,但刀法雄奇神秘,兵法诡异多变,更兼一身好气力,有勇有谋,能与我战成平手,全身而退。我看得出这个计策,他会看不出么!”
“那现在该怎么办?”
李小寒道:“我即刻启程,你带路,我要先斩了这两个狗贼,解除东国内患。再由我来对付西门仰!”说完冲出大帐,骑上白马,呼喊集合点兵。林震紧跟在后,默然不语。他没说明自己和汉开边的关系,也没有替汉开边辩解,心里另有盘算——他要找机会阻止李小寒,保护汉开边。如果先让李小寒知道了,凭自己的能力,保护汉开边二人就太过困难了。毕竟敌人不仅有名动天下的李小寒,更有一个令李小寒忌惮的西门仰。
但只要朋友有难,林震只会两肋插刀,是决不会退缩一步的。
这就是草莽的义气,哪怕对手是千军万马,是天下名将,他也会用双手去打出一条血路。
东国的平原上,一支轻骑兵刚刚渡过虹河浅滩,正在急速行进。这支队伍可能只有一千人,甚至更少。他们每个人都手执单刀,身着轻便的皮甲和藤甲,每个马鞍上挂着一叠天蓝色的符箓,每张脸上涂抹着大片的墨迹。领头的人格外醒目,他穿着一身素白色的战袍,骑在一匹杂色的骏马上,一顶破旧的斗笠盖住了他的眉目,风却吹起了他那雪白的长髯。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肩膀上扛着的那柄大刀,虽然包裹着厚厚的麻布,但那夸张的比例仍让人感到惊叹——刀柄两尺长,刀身竟有五尺长、一尺宽!放眼整个大国州,恐怕也找不出第二把刀能与之相比。
这个人就是西门仰。
烈士暮年却是壮心不已,这名年过六旬的老将,仍然能扛着一把四十余斤的大刀,驰马纵横,冲锋杀敌,实在是惊为天人,若是年轻时候,那该有多厉害?理应是一个叱咤风云的猛将吧?
然而,出身将门的李小寒却看不破他的来历。按理来说,像西门仰这样的武者,即便大器晚成,也该小有名气,可是李小寒却全然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