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光脚踩在地上,翘着二郎腿,盯着林江的眼睛。
“我想问你几个人,我在北都不熟,也只好问你。”林江坐在一旁,看到华岸的样子,问道:“你家老头子教你翘腿了?”
“你别管我怎么坐……”华岸的脸色又呈现出微微的怒意,说道:“你要问谁?”
林江转身走进里屋,拿出一张纸,这是从齐城来的笔墨。他打开黄纸,轻声张口道:“通议大夫随岳连,光禄大夫胡钱,太傅张亦,右威将军萧尹,大理寺卿段文秦,京都府尹明珠……还有,唯一真殿。”
听着林江报出一连串的名字,沉默地盯着眼前的年轻人,看着他一脸严肃的表情,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是很了解林江。直到最后那四个字,华岸才从震惊中醒了过来。
“你……你是林府后人?”华岸不确定地问道。
林江点点头,没有说话,看着华岸盯了好久,像要从他眼神里得出答案。
华岸沉默良久,开口道:“这些人都和当年宰相案有关,当你报出几个名字以后我就猜测你和当年林府有关系,你是谁?”
林江答道:“林府独子。”
外面的春雷依旧肆虐着苍穹,天空依旧深沉地黑暗,林府独子这几个字和着天雷,华岸有些口干。他强忍着震惊,说道:“通议大夫随岳连升迁为工部尚书,光禄大夫胡钱在三年前就病死了,太傅张亦,他现在贵为辅国大臣,至于右威将军,在一年前去了南晋出访,大理寺卿段文秦在五年前失踪。”
“唯一真殿呢?”林江疑惑地问道。
华岸摇摇头,无奈地说道:“唯一真殿我不是很了解,只听我家老头说过当年构陷宰相一事,那些小人都借着这件事往上爬,混得风生水起。”
林江点了一根蜡烛,缓缓地抬起手,把那封信放到火苗上点着,不一会一张黄纸只剩灰烬。壶水开了,林江进去把开水提了出来,放在桌上,示意华岸泡一壶茶。华岸无奈地动手收拾,把茶叶匀出些许,然后倒上热水。
“你打算怎么办?他们都高高在上,就算你考进棋院也不行,也动不了他们。”华岸思索道。
“总之我不想他们都老死,不管多难,我要快点做些什么。”林江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件事只有你知道,你替我保密。”
华岸嗤之以鼻地嘲讽道:“就算我去路边大喊林府后人来报仇了,也不会有人信,只会当我是疯子。”
“来,尝一口。”华岸把茶杯递了过去,里面的香味掩盖不住,飘香满屋。
“确实好茶……”林江抿了一口,勉强笑了笑,拍了拍华岸的臂膀,站起来向厨房走去。
出来时他手里提着华岸的鞋子,笑道:“今天我也替你提了鞋,算是扯平了。”
华岸有些满意地笑了起来,说道:“本少爷怎么好意思劳烦您老人家为我提鞋。”
林江有些恼怒地鞋子丢在他脚下,说道:“等这场雨停了,我们便去学骑射,到时候别什么都不会,从马背上掉下来。”
“本少爷三岁便骑马,何来难度之说,哈哈……”华岸得意道:“到时候让你看看我的骑术和箭术。好了,我该走了。”
林江示意门在那里,华岸生气地拂了袖子,摔门而去,林江关上门,灭了蜡烛,进里屋去了。
雨一直下,屋顶的声音杂乱地嚷嚷着,谁也不肯相让。林江躺在床上,没有辗转反侧,也没有别的思绪,但就是睡不着。春雷很响,好几次拉着长音,就像要劈在头顶上,林江扯了扯被子,让自己尽量裹得严实些,抵御寒意。
过了一会,外面又想起一阵敲门声,有些模糊,听不真切。林江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