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去的;一双黑色的长眼,闪着机敏的光,镶嵌在瘦削的面庞之上,透出一股英气。
此人便是商人的新侯爵,玄冥。
正在玄冥向众人挥手致意之时,忽然从两侧人群中跳出二十来个蒙面刺客。这群蒙面之人,个个身高八尺有余,褐发赤眼,手持利刃。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玄冥问道。
只见那群刺客中为首一人怒吼一声,一言不发便闪电般挥出一刀,刀光中蕴含着无与伦比的力量,顷刻间飞沙走石,天地变色。
玄冥见状,暗自觉得大事不妙,如若挨上这一刀,定会一名呜呼。就在那刀光掠身之际,他迅速地抽出腰间所缠炼神鞭,潇洒地凌空一挥,那飞刀瞬间落地,分为两段。
为首那人左手一挥,刺客一拥而上。
玄冥也不甘示弱。纵身一跳,手持缰绳站立马背,压低炼神鞭,朝着身下稳稳一扫,那群刺客应声倒地,遍地哀嚎。
刺客们再不敢迟疑,连忙掐动手决,遁地而逃。
“天蚕丝?”玄冥识得这遁地功法,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如今这是怎么了,袭爵大典这么重要的日子,竟然有兽族的刺客前来滋事。那些兽族刺客各个内力深厚,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今天这架势,完全没用尽全力。与其说是刺杀,倒不如说是警告。
不过,究竟他们想警告自己什么事情呢?
这一刻,看着因突如其来的打斗而四处逃窜的城民,他脑中再也没有那种快乐的感觉。反而,倍感紧张。
兽族和商人,两族之间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唯一的一次交集,便是十几年前玄冥同意寒浇派兵封了犬封城内的酒肆。
商人的另一块封地商丘毕竟在寒国地界里,而寒浇又是拿着寒浞签批的追捕令前来朝圣殿交涉,声称酒肆里有兽族逃犯的家属。查封一个酒肆追捕一个逃犯这样的小事如果他都断然拒绝的话,商丘在寒国的好日子估计就到头了。
因此,他替寒浇签了一道文书,同意将城中的那间酒肆交给兽族处理。从那以后,寒浇再也没叨扰过商人,直到刚才兽族的刺客出现。
在他陷入纷繁的思绪中时,两侧的仪仗队已经重整旗鼓,逃散的百姓也都重新回到道路两侧跪拜。乐声高奏,他双腿在马肚子上拍了一下,继续缓缓前行。
朝圣殿的高台上,殷契已站在那里等着他了。
玄冥抬头望去,这位满头白发的老者身着一袭玄纹云袖紫色锦袍,头戴琉璃冕冠,一头白发下闪烁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满脸的褶子印证着岁月的沧桑。这浑身仙风道骨,仿佛不曾见过人间烟火,也寻不着半分世人皆以为的商人的铜臭。
玄冥下了马,伸出双臂,两侧女奴立即上前为他褪去紫袍,穿上一身黑色的衮服,戴上一顶崭新的衮冕。那衮冕上的珠串随着他的呼吸摆动着,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目及之处,皆被奴隶们打扫得焕然一新,就连地面砖缝里也寻不着半点灰尘。他的视线,一寸寸的打量着这座熟悉却又陌生的大殿,那些过往的记忆如梦似幻地从他眼前略过。
三万年来,他是第一位名正言顺继承老祖衣钵的殷商传人。从今天开始,这座全族最尊贵的宫殿就要正式更换主人,完全属于他了。
宏亮的钟声响起,将他从细碎的思绪中拉回现实。他听见身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名近侍来到他耳畔,轻声低语:“殿下,时辰已到,迈步吧。”
玄冥轻轻点了点头,吸了口气,坚定地迈开步子。那双清亮乌黑的眸子中已经展开了对未来无限的憧憬。
钟鼓声三响鸣过,高台下族里议事的长老们早已等待多时。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