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两步,三步……
尚付屏息凝神,从梵宫庭院幽廊曲道绕到神社背后,他的身边依次站着青耕、婴勺、比翼、毕方、毕文、三青、戴胜、灭蒙八位神将。
四周一片沉静,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紧张得让人窒息。
尚付握紧了手中的湛卢,那八位神将手中的兵器也个个不凡。青耕的梨花长矛锋刃五裂、通体银光;婴勺的黄金钺沉重威猛、金碧华丽;比翼的阴阳双剑深得玄冰之玉、赤阳之铁的气韵;毕方的龙鳞刺、毕文的玉龙扇皆是上古时代鲛人族的神兵至宝;三青使一条降魔玉杵,拿在手中轻如鸿毛,打在人身重如泰山;戴胜的黑炎魔刀能摄人心魄;灭蒙的连珠神弓一弦五箭齐发,矢疾如电。
尚付一挥手,那八位神将各执神兵干净利落地从神社后的高墙一跃而入。
平日里女奴、近侍来往的神社后院中竟然空无一人。
尚付觉察着气氛有些诡异。
“来找我的么?小东西……”魅惑空灵的声音毫无预警地从身后响起。
尚付一怔。
灭蒙迅速抬弓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拉满了弦,五道气矢飞驰出去,毫无结果的落入地面碎裂成渣。
“能被你那么轻易地拿捏,我还配做翼族功法第一人么?”邪魅的声音如同舔过耳廓般再度传来,尚付呼吸一窒,瞬间感到了一种死亡的气息。
忽然,他的脖子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扼住,然后被生拉硬拽到离八位神将百步以外的地方。
这场景如此熟悉,尚付眼前再度浮现出那年被鸾鸟持刀胁迫的场面。
“哥,真的是你?”尚付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这句话。仅管他看不见虫渠,却依然清晰地感应到了幽冥的气息。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死亡距离自己如此之近。
倏地,他的身边闪现出一个戴着纯金面具、身着羽衣的男子。
“虫渠,你真的是鸾鸟哥哥吗?”尚付又问了一句。
“你还是那么多话。”虫渠冷笑一声,“就凭你这性格,怎么当得了太子。翼族的江山就应该是我的。”
“虫渠,你放下太子,否则休要怪我们不客气了!”三青大喝一声,说着举起降魔杵便要奔袭过来。
还没等三青迈开步子,只见虫渠一只手扼住尚付,另一只手凌空一挥,三青持杵的右手已被一股力量反折到身后。
“三青,你是我自幼的玩伴,如今也要向着外人么?”虫渠直勾勾地瞪着三青,眼中泛着猩红的色泽。
“我是翼族的神将,你是翼族的叛臣,早非同路之人。”三青对着虫渠呵斥道。
虫渠嗤笑一声,念动佛灭阵的心决,将那眸光发散出来,在空中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细网,瞬间落地生根,将八位神将牢牢地缚在里面。
这张网还在不停旋转,任八神将的神兵如何挥舞,均不能伤之分毫。
眼看八位神将被虫渠制住,尚付已急得满头冷汗。他趁着虫渠发动佛灭阵法,朝虫渠腿肚子上用力一蹬,虫渠手指松动了一下,尚付直接窜上了对面丈余高的的树梢。在虫渠仰头的时候,他一纵而下,双手握剑,向虫渠直刺过来。
不料虫渠不露声色地取出了藏于左袖中的银针,朝着搭尚付的右臂挥去。
倏的,暗红色的血液从尚付的右臂上划出一抹利落的弧线。那湛卢从尚付手中滑落,凌空旋转着撞上一侧树干,噗的一声直扎如一片狼藉的尘土之中。
尚付捂着手臂,在空中旋了一个完美的弧度,稳稳落地。伤口疼痛难忍,他咬牙吸了口凉气,但尽量克制着不让虫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