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最大愿望反而是让孩子一生平安幸福,并不是陷入到政治权力的争夺和血腥的杀戮之中。
“你不喜欢这个名字么?”尚付望着后缗,问道。
“后羿的有穷军都退了么?”后缗眸色微合的侧躺在床榻上,注视着眼前这个容色绝世的翼族男子。
“据说昨天夜里商丘政变,羿被射杀,围城的军部统领来信说希望将军回去主政。”尚付脸上洋溢着难以言表的兴奋之意,精致的五官略显微凉僵硬。
听到这番话,后缗并未感到轻松和兴奋。被羿流放帝丘的日子里夫妻尚且难以相见,日后姒相回到商丘继承夏族后尊的位置,全国上下那么多军政要务需要姒相打点,日日陪伴夫君身边的日子也许比见到虚天外的善见城还要难上加难。
这天夜里,后缗陪着刚出生的儿子,浑浑噩噩地做了一个梦,一个可怕的梦。她梦见几个带着武器的军士,把她捉住了。他们抢走了她的儿子,揪住她的头发,反剪她的双手,把她推到一处像是刑场的地方。在铜镐向她投过来的那一瞬,她终于从梦中惊醒。
门外传来纷杂的声响,似乎大家都在忙碌着什么。
后缗抱着少康来到窗前,用指尖将窗户推开了一道缝隙。她侧了身子往外头瞧,门外不知何时站满了护卫和形色匆匆的将领。
有人说要赶紧撤退,有人说再不逃跑就来不及了。
后缗入定般地伫立着,黑鸦羽般的睫毛垂在脸上,烛光摇曳,斑驳的剪影被风吹得微微摇动。方才被噩梦惊出的一身冷汗尚未退却,如今窗外这边景象更让她心跳加剧难以平复。
她焦虑地站在窗边,内心的万千思绪早已如同浮沉在悲伤的河流中。
春寒雨细,一阵风吹过,带着点滴透心的凉。
忽然,四下安静了,透着一股可怕的沉寂。
门被推开了,眼前一道光亮,把她吓了一跳。
姒相终于回来了。
她凝视着他乌亮的眼珠,那双眸子透出的绝望与焦灼再次凉彻了她的心扉。她曾以为这个粗壮矮小的男人会拼了命地证明自己的胆识,会保护她,给她幸福的一生。现实,却让她不得不将他接下来的这番话仔仔细细地听个明白。
“收拾收拾东西吧,我们准备西撤。”姒相的眼神左突右闪。
“出什么事了?”后缗佯装得很淡定的样子。她朝窗外望去,园子里的甬道上,已经站满了姒相平素训练的暗卫,“你连暗卫都召唤出来了?”
“寒军就要攻城了,我们必须撤退!”姒相的语调异常凝重,俨然已经大难临头。
“寒军?怎么会是寒军,他们是什么来历?不是夏军来接咱们回商丘么?”后缗的心中原本就有一种的莫可名状悲哀,此刻竟越发浓重、急切、苍凉。她扫视了一下这间屋子,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化成一把手里抓不住的沙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手掌越来越空虚。
“是寒浞,他率军攻入商丘,射杀了后羿,已自立为寒国后尊。”姒相一声长叹,“这几日围困帝丘的军队不是羿派来的,是寒浞的长子寒浇!”
讲到此,整个房间里一片寂静。后缗的手心里全是汗水。心仿佛悬在半空,落不下来。
“我们去翼族吧,回我父王母后身边。”后缗狠狠地咬紧嘴唇,努力想让自己保持镇定。
“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如此。”姒相深深地叹了口气,“少康呢,我还没见过我的儿子。”
后缗忙将少康抱到姒相面前。
姒相凝视着襁褓中的少康,那双闪着智慧光芒的大眼睛镶嵌在红扑扑的上,宛如虚空上的星斗般明亮。这时,他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