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堆起张笑脸,向着那两人作了一揖:“小子安生,见过两位师兄。”
澄善与澄光却是面面相觑。任他二人抓破两颗丈二光头,也想不到这个年轻人竟是如此来历。
澄善应对最快:“且慢。澄海师兄,你道此人是行空长老新收弟子,可有凭证?”
“这等大事,自是有家师手书为证,做不得假的。”
澄善见澄海对答如流,便确信安生的身份无假,本已想好的逼人话语却是再说不出去,一时间沉吟不语,没了下文。
澄光两眼死盯着安生,说道:“纵然如此,这少年没有落发受戒,算不得我佛门中人。”
安生心黑脸厚倒是不怵人看,闻言呵呵一笑,亲热的喊道:“澄光师兄,在家出家皆是修行。佛门方便法门,何必执着是僧是俗?”
安生这一声师兄喊得情深意切,若是让不知情由的第三人听见,一定认为这是对感情深厚的师兄弟。
耿直的清远闻之,只觉这位小师叔胸襟开阔,对待行恶之人还能以宽恕之心相待,虽说修为浅了些,但这品行确实值得他学习膜拜。
人小鬼大的清觉听后,暗道安生原来不仅无耻更兼虚伪,难怪如此年轻却成了自己师叔。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佛祖在上,如此人物,方为我辈小沙尼之楷模。打定主意,要向着安生小师叔的方向进步靠拢。
澄海暗暗称赞安生这句话进退有度,尤其那一声师兄,先将自己位置摆对。既已是师兄弟的关系,难道你还好意思拒绝我看一看门中典籍吗?
果然,澄光想不出如何应他,只好继续闭嘴不言。
经这一打岔,澄善又重新理清了思路:“小师弟所言也不无道理。然而,便是本门弟子,若要入藏经阁一览,也须得自己走进去。”
安生听着澄善咬着重音说出的“自己走进去”五字,不解其中有什么玄虚,看向身旁的澄海。
澄海蹙眉压声,问道“师弟,临行前师父可有传授你过这小石径的法门?”
安生惘然的说道:“这条鹅软石路还有什么名堂不成?”
“不错。小石径本就是师父留下的一道阵法。”
“很麻烦吗?”
“以师弟现在的修为,确实很麻烦。”
“这么麻烦,我从草地上走过去不就好了。”
“更加不可。小石径虽然难过,确实去往藏经阁唯一的生路,而这周围的草地却遍布有死无生的禁制。”
“真就没有后门了?”
“除此之外,别无它路。”
“师兄,你可不要因为这里人多不好意思说。要不然我们等晚上偷偷来也可以。”
“师弟!”
“哎,好吧。我明白了。那就走上一遭。”
“你可要想仔细了,这条路可不好走。”澄海认真的说道。
“无论想与不想,路都在那里。”安生无奈的答道。
澄海说道:“师弟此言甚妙。”
安生说道:“妙在何处?”
澄海说道:“暗契佛理。”
安生翻了翻白眼。
阳光下的鹅软石反射着微黄微黑的光,通往藏经阁的石子路散着阳光的温暖。
安生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紧张的看着这条小路,想起一个月前走过的连接三法寺与三苦寺间的那条小路,想起地狱火海以及孤独炼狱。
这条白色的鹅软石道路,仿佛变成一只张牙舞爪的白色猛虎,正虎视眈眈的等着自己往它张开的虎嘴里跳。
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