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
尽管因为镜烟云的原因,紫狱不再动用时序双焱的力量,但养成的修炼的习惯却令他闲下来便会头皮发麻。天还未亮,紫狱便醒了过来,一如往常地来到了后院,却注意到焱宵河早就来到了院子中。
焱宵河浮在半空,目光眺望向远方,注意到紫狱,转身笑着打了个招呼:“呦,紫狱,早啊。”
紫狱应道:“一般早吧,大哥,你又没睡啊。”
对于焱宵河,紫狱一直怀着由衷的感激与尊敬,当然,对于焱宵河略带怪异地行事风格也不乏束手无策的感觉,比如打爆别人蛋蛋的行径——一般情况下,就算是强盗,也不会用这么凶残的手段才对。更不要说,眼前这位可是大陆传说中的宁镜林之主。
“醒的早,不是没睡。”焱宵河背对紫狱,摇头道,“梦到了一个人,慢慢就醒了。”
紫狱走到焱宵河身侧,问道:“是琴宵梦姐姐?”
焱宵河似乎沉吟了许久,半晌,叹了口气,似是而非地道:“不是小梦,是……另外的人。你知不知道,我那里,为什么叫宁镜林?”
紫狱愕然,咂咂嘴,半晌才觉些味道,指着焱宵河道:“不是吧,大哥,你这是要见异思迁,梦有所属——”
焱宵河一惊,机警地扭头看向四周,旋即瞪着紫狱,伸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你个蠢货,给我小声点!让人听到怎么办!”
紫狱一阵无语。
焱宵河哼道:“紫狱,你可别给我出去乱讲,否则,我这救世之神的威严可就没了。”
紫狱苦笑,暗道你威严早就没了,然而也不好明说,无力地叹了口气,转道:“大哥,今天继续么?”
焱宵河和紫狱力量同源,同是时间法则的修炼者。在焱宵河的帮助之下,半月之中,紫狱对时间法则一道的感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虽然无法动用力量,但隐约间,紫狱感觉自己对法则的掌握隐隐进入了另外一个层次。
焱宵河摇头道:“今天,就算了吧,我打算走了。你就陪我说说话罢。紫狱,这么久,你是一个走到这个领域的家伙,挺让我意外的,我还以为,我会一直这样一个人活下去。”
紫狱怪道:“呃,大哥,你什么意思?”
“时间的对于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焱宵河试着解释道,“只有我能从不断流失的时间中走出来,不至于死去,但我身边的人,都会老,都会死。所以,我并没有朋友——一个人呆着,时间太长了,就会让人发疯,这种感觉,能明白么,紫狱。”
“就是,孤独吧。”紫狱颔首道,紫天恒离开后,他过的便是这样近乎无人问津的生活,虽然相比于焱宵河,可能只是大巫见小巫。
焱宵河道:“我虽能救世,但是拯救不了自己。这种孤独的感觉缠了我很久。所以,我一直希望,有那么一个人,能将真正拥有阴皇甲,能看到我留在阴皇甲中的神识。”
“幸运的是,你做到了。”焱宵河看向紫狱,笑着点了点头,“很多人觉得我是守望大陆的神祗,或者,活了千百年的老怪物,你应该能明白,时间对于我们的概念。”
“不过,很多时候,我也只是个普通人。”焱宵河耸了耸肩,“我一直希望,能有个人就这么站在我面前,和我随意聊聊天,就像现在你这样。”
紫狱试着点了点头:“或许吧,大哥,你要是真没意思了,就来找我,我肯定随时欢迎。”
“我也是无聊,才会试着去活在不同的角色里,比如强盗。”焱宵河哈哈一笑,“等以后有机会,咱们就继续当强盗,我是老大,就大老二,你是老二,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