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平的官道上,董卓率领的一万羽林和三千铁骑终于姗姗来迟。
广平相距广宗尚有一百多里,以现在的速度估计明天就到。此时正值六月,天气闷热异常,看了眼天空火辣辣的太阳,抹了把脖子上的汗水,董卓在马上扭动了一下肥胖的身躯开口道:“传令下去,全军休整半个时辰。”
几人来到道旁的树荫下,董卓取下身上的披挂,敞胸露肚,自有身边的亲卫为其擦抹汗水,为其扇风。灌了几口清凉的山泉水,董卓朝旁边问道:“到广宗尚需几时?”
“主公,依眼下的速度,明日天黑之前就可抵达。”回答他的是一个儒生,此人正是韩诩甚为顾忌的李儒。
“文优啊,你对那韩诩怎么看?”几口清凉的泉水下肚,董卓明显身上清爽不少,当下问起了自己的女婿兼谋士对韩诩的看法。
李儒皱了皱眉,思索道:“此人虽然年纪轻轻,但不可小视,儒曾做过深入的调查,此人无论心计、智谋都不同凡响,而且此人做事坚毅果断,其手下谋士郭嘉更是不可小看。”
董卓哈哈一笑道:“文优是否太小题大作了,一黄毛小儿,能有多大的能耐。我等一入广宗,即刻反客为主。”说完又对身后一将领吩咐道:“见面之时,记得给对面点深刻的教训,别取性命就行。”
“末将懂得,主公请放心。”此人身高八尺,面色拗黑,双眼开阖间精光闪闪,正是董卓手下的四大将领之一的华雄。论武力值,在军中当属第一。
李儒闻言微微点了下头,如此也不失为可行之计。但为了以防万一,李儒又道:“听说此人好财,此人在与袁绍对赌之时竟让你下了自己重注,狠狠的在无极甄家身上刮下来一块肉,我们也可以从此入手,多备些钱财。”
若是韩诩在此,定然会大吃一惊,此人对自己的事情竟然了解的一清二楚,自己如此隐秘之事竟也被其发现。
董卓眉头微皱,沉吟不语。
李儒自是知道董卓有点心痛钱财,当下笑了笑道:“也只是暂时存放在那片刻而已,主公又何须心痛财货,时候一到,主公自然是连本带利一并拿回。”
听得此言,董卓哈哈大笑:“文优此言正合吾意,就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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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一切要从零开始的青州,陈宫简直忙的脚不着地,幸好糜忠派来的商队之中倒是有些人才,直接就被陈宫扣留了,那商队的头头也是苦着脸,没办法,上头可是交代过,到了这里,一切可都得听从此人的调度。
这次商队主要所押送的,就是以粮食和各种农作物的种子为主。
而这些粮种当然不是白给的,给了多少,都是记录在册的,到了秋收的时候要还的,此事是糜家和流民之间的协议,陈宫不插手,再说他也没那时间。此时已经快到六月,许多农作物已经错过了播种的时间。但有一样却是眼下最合适的时机,那就是蜀黎,也就是高粱。
蜀黎有春秋两季种植,春作播种期约在农历三月底至四月中旬,时间不宜过早,因早期播种气温低,生长缓慢,遇到寒流易枯死,秋作则选在农历五月下旬至六月下旬之间播种,时间不宜太迟,以免生育中后期遇低温,影响生育而延迟成熟期。
若是再错过眼下这个时间,那整整十来个月,这些流民吃什么,指望长期靠糜家显然也不现实,这不是几百人、几千人,这是几十万人!!
所以现在陈宫也是在和时间赛跑,管亥等人肯定是指望不上,不过这管亥在这一带的威信还是蛮足。在他的号召下,大部分人都下山拿起了农具,重操旧业都下到了田间。对于他们来说,还是与农具打交道比较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