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
陈焉知也不动,只是冷冷盯着杜其美,众家仆纷纷将他围住,但碍于陈焉知身边的杨浩,他们谁也不敢率先驱人,家主不发话,他们也乐于干站着。
......
“算了,送客!”稍片刻,杜其美又重新回了神来,看着满脸懵圈的家仆,轻抬一抬手,呵斥道:“赶紧的,礼送贵客出府。”
再朝陈焉知看去时,杜其美又换一副表情,皮笑肉不笑道:“贤侄...你既有事,今日就不留你了...有空常来。”
......
回去路上,杨浩总算是按奈不住,激动地朝陈焉知问道:“少爷,您最后那一句话到底暗藏着什么魔力,让那杜推官一下子就跟换了脸似的?”
“呵呵,也没什么。”陈焉知听到杨浩着“换脸”一词,再回想起临出门时杜其美的表情,也是噗嗤一笑:“其实这杜其美正如苏伯父批得那样,还算是个好官罢。最后时刻,他还是选择了相信我。”
“相信您?相信您什么?你们先前在书房里到底说了些什么啊?”见陈焉知已经往前走了,杨浩三两步追过去,继续问道。
“相信我...相信我前面对他说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杨浩还想上来追问,却挨了陈焉知一拳:“行了。时候还早,咱们先不忙回去了,先去布坊看看。”
......
银河布坊,坐落在成丶都城南。成丶都城呈龟形,本来四方城区应该是差不多大的,但是由于太守府和益王府等一系列官宅稍稍靠近“龟首”,使得南城区划分相比更大了些。所以,也就自然而然地将南城划成坊区,逐一分配给各个作坊、工坊。
银河布坊倒还不算大,只占了十多亩地,分成三进院子。相比不远处几十亩地的侯记布坊,真是小巫见大巫。
虽说是布坊,但这时代的布坊相比现代的工厂,更像是一个“分销加工厂”。银河布坊旗下有众多“承包户”,坐落在成丶都城里城外诸多地方。“承包户”中,男人种桑田,女人就织桑麻。等织满一匹,就由银河布坊“收购”,然后在拿到坊里,或织补,或剪裁,然后染制、晾晒,除蛀。再之后才算做成成品,拿到衣料铺销售。
......
从杜府所在的城北走到银河布坊的城南,陈焉知和杨浩还是很走了一会儿。没有通知任何人,他们本打算就这么悄悄地“溜”进银河布坊。
却没想刚“溜”进去,就被三管事逮了个正着——进门后的第一个大院是众女工们进行织补的工作间,三管事正好在这里训斥女工。几个小娘子,本是垂着头,落着泪,听候着三管事数落,却突然间“噗嗤”笑出来。
三管事愣住:这些人,简直...简直是要造反!竟然如此不给我三管事面子?开了,全都给我开革了!三管事狠狠抬起手,还没开口,却发现女工们的眼神压根都不在自己身上,他顺着女工眼神方向望去——
“少东家?你怎么来了。”瞧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陈焉知,再顾不上女工,三管事小跑着迎过去:“少东家,你说,你来之前也不打声招呼,好让我带着工人们准备准备...”
“行了,三管事。”陈焉知拍拍他的胳臂:“又不是什么官老爷见驾。用不着搞这些虚的。”
远处那几个小娘子,先不久还在抹眼泪,这会儿又偷偷看着新来的少东家嘀咕、嬉笑,陈焉知也好脾气,挥挥手招走了那几个小娘子,话头再回到三管事这儿:“我这也是第一来咱们布坊,你带我先逛逛,给我介绍介绍吧。”
“欸,少东家,咱们先这边走。”三管事看样子不是第一次和别人介绍布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