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杨浩,杨浩一脸尴尬,不停地悄悄示意李铁匠那小徒弟,小徒弟纠结良久,也好歹是开了口:“师父...您...”
......
“唰!”
一瞬白光闪过,李铁匠从腰间抽出一柄指宽软剑,左右一抖,剑身立刻竖得笔直,李铁匠右手握剑,左手食指往剑身轻轻一抹,随即直指陈焉知!
刹那时间,阿云下意识地扑向少爷,杨浩也慌乱地挺在陈焉知身前,紧张地盯着李铁匠。
陈焉知倒是不急不乱,许是安定于面前的“双重保护”,许是,早吓傻了。
事情也就发生在一瞬间,李铁匠的剑刚刚指出去,阿云刚刚朝少爷身上扑去,杨浩刚刚站稳——李铁匠淡定地把剑收了回去,再轻轻一抖,剑身变软,他将剑缠在右手小臂,斜眼看向陈焉知:“你倒是淡定。”
杨浩长松了口气,收回架势,语气不悦:“是...李老先生,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铁匠却不正眼瞧他,轻轻抚着缠在臂上这柄剑,目光似乎全部钻进剑里,如痴如醉:“这剑,是我毕生,最最得意之作。我没给它取名字,我觉得天下间所有的名字都配不上他。出世十年,他就一直守候在我身边,我从没想过将它交给谁。我觉得天下间,所有人,都没有资格拥有他。
后来他苦求我,天天求我,说想要出去见见世面,想去和天下所有的名剑比试。不然,他就会失掉剑心。我心疼他。
我又花了三年,从天下间所有英雄豪杰里挑选一番,总算叫我找着个勉强合了格的,那人也是个草原上的汉子...
我骑马,在草原寻了他三天三夜,才刚刚走到他面前...只可惜...那个人的英魂,回归了大草原...”
“草原...姓李...您是党项人?”不知为何,陈焉知脱口而出。党项,这名字好熟,却又突然想不起在哪听过...
李铁匠没搭理他:“那人死后,这天下...就再无英杰了...自此后...又是三年了...”
总算回过了神,李铁匠抬头与杨浩对视一眼,杨浩慌忙地垂下头。
一时又陷入了沉默。
......
“李老先生,虽然那位英杰逝去我们都很遗憾,但我们还是说回这锻造‘别针’的事情吧...您看?”陈焉知又是等候许久,李铁匠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他不得已先问了出来。
“我已经老了...”李铁匠长叹一口气,收回臂上软剑,重新做回主座:“我再也打不动了...叫我这小徒弟上吧。”
可是这小徒弟未免也太小了,只十四五岁...看着陈焉知疑惑的目光,李铁匠继续解释道:“你们放心,这小子已经继承了我一半的功夫了。”
他挥手将小徒弟叫到身前,拍拍他的脑袋:“我叫你一个人出去试炼,你怕不怕?”
小徒弟连忙挺直胸膛,显得更加魁梧:“徒儿不怕!”
“嗯。好徒儿。”李铁匠换上一副慈祥模样:“是为师的好徒儿。你需得学好了为师的手艺,记住为师的教导。这天下,你走到哪里都不会吃亏的。”
“好了,就这样吧。”李铁匠站起身,再次轻抚软剑:“等几日,我将我这手软剑的锻造术教会了我徒儿,就让他跟着你吧。你家财大气大,既然这‘别针’对你这么重要,你就上点心,给我徒儿辟出个好地方,再置办个炉子,总不过分吧。我...打了这么多年...该歇歇啦...”
“啊!”众人一惊,没想这李铁匠竟是打得这手主意,那小徒弟更是惊慌:“师傅,徒儿还没学成,徒儿不想离开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