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陈则荣好歹是纵横商海几十年的老鸟,一时恢复了冷静与睿智,也不就再执意。他拍拍儿子的肩膀,又一眼瞥到床尾坐着的苏小妹:“吾儿就在这好生歇着吧。睡会觉也好,同苏家小妹聊会天也行,我们这些老头子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罢,招呼着苏轼父子就要出去。
陈焉知顺着父亲的话望一眼床尾的苏小妹,她两颊微红,急语连珠:“陈公子,你好生休息吧,我也不打扰你了。”然后也急忙随着苏洵父子出去,顾不得两个老头似笑非笑的表情。
......
杨浩兄妹却没有随陈则荣离去,仍然是守在门口,一副尽忠恪守的模样。
陈焉知打个哈欠:“杨兄弟,你们也下去歇着吧。我就在房里,哪需要得了什么保护?”又吩咐阿云给杨浩兄妹送去几两赏银,三言两语支走他们,房间里总算是空寂出来了。
阿云瞧出少爷困倦:“少爷,您要休息一会么?阿云也告退了。”
“别。”一声轻唤,陈焉知突然就活泛过来,悄咪招招手:“阿云...过来。”
“少爷还有什么吩咐?”阿云停下脚步,疑惑地转过身。
“阿云啊,我还是不放心我爹。”陈焉知声音愈发的小:“估计我爹这会儿肯定就是和苏伯父在商量这怎么搞这个侯记布坊呢,你去帮我探探他们的计划...”
“少爷您都这样了,怎么还不安分。”阿云听到一半,立马跳开来,严辞拒绝道:“我不管,我不去,我反正就在这里照顾着您,别的什么都不干,哪都不去。”
“哎呀,阿云。”陈焉知把阿云劝回来,好生说道:“我现在床都下不了,就算想做点什么也做不了啊。”
“你看...”陈焉知抓住阿云的手:“我好歹也是这陈家的少爷。我虽然做不了什么,我也应该对自己家的生意关心关心吧。”
“真的?”阿云有些动摇,陈焉知又赶紧说道:“真的,你看我爹离去时那恼怒的样子。万一他突然又控制不住了自己那臭脾气...咱们也能及时赶去去阻止他啊...”
陈焉知一副诚恳的样子,总算是劝动了阿云,她悄悄跟出去偷听...稍只有片刻,她又回来...
“你这是?”
“老爷吩咐,让您别急着操心布坊的事,安下心来养伤...”阿云一副不知该喜还是该哀的样子,她才出去,就被老爷“逮”住了。
......
后几日,陈焉知安分的在房里养伤,成天拿着那本古籍《论语》,为着知识点数而奋斗,阿云当然也没闲着,一计不成,陈焉知又生一计,悄悄指使着阿云轮着去家里的几间衣料铺打探。
伤养好了些,能下床走动了。阿云那边也从各处摸索出些许消息:银河衣料铺为了庆祝少东家的生日,全店所有的丝、绢、麻、棉统统降价两成,十年有效!
蜀锦价格不会变动,但是将会新上市一种名为“啼杜鹃”的新锦种。售价将会是普通蜀锦的十倍!
两则消息一放出来,整个CD城就议论疯了。尽管不知道银河布坊是抽了什么风,所有低端衣料降价两成,也不知道这新蜀锦“啼杜鹃”是个什么模样,竟然敢卖到普通蜀锦的十倍钱!
......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陈焉知听得老爹的“大动作”,朝着阿云笑道:“我爹这招一玩出来,怕是整个CD的布坊都要没活路咯。”
“少爷你懂什么!”阿云抱怨:“绢、麻、棉这些衣料都是低端衣料,虽然是平时卖的最多,可这些衣料价格极便宜,利润也极薄,如今竟然又再降价两成,可真是什么赚头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