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成在旁边艰难地出声问道:“那想抗日呢?总不能自己造枪造炮吧?”
梁琨一脸的理所当然:“那肯定得靠自己了。不然,你以为敌人会送给你枪炮,然后让你去杀他吗?当然了,缴获敌人的物资也是壮大我们自己的一个有力手段。”
梁三儿和温大成半晌无语,相互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事儿匪夷所思,不可想象。
温大成小心翼翼地问:“叔,那我俩的军装?”
梁琨皱皱眉头说:“哎呀,主要我离开边区时间太长了,没攒下纺的纱线。所以也没法帮你俩兑换去。你俩想穿军装,只好自己去纺了纱线,拿去边区被服厂收购站去兑换了。”
梁三儿和温大成同时急了:“那不是吧。我俩穿的可是在草原穿的厚衣服。在这里热的吃不消啊。纺纱防线那是女人干的活,我俩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干的。现在没衣服穿怎么办?”
梁琨两手一摊:“我也没办法。我要有办法也不会穿摞这么厚补丁的军服了。我还想着现在有儿子了,你会孝敬我,多纺点棉纱给我也兑换一套军服呢。”
梁三儿哑然无语。
温大成气得咬牙切齿:“三哥,我早就说过八路太穷,咱们不能沾的。可就连我也没有想到,八路竟然会穷到如此地步?连衣服都要自己纺。这不是生生跳进苦海了吗?”
“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我要回家。我送回家里的那些钱,别说吃饱穿暖,就是娶她百八十个姨太太都没问题,我待在这里抽什么疯啊!”
温大成的窃窃私语让耳尖的梁琨听到了,他好心地告诉温大成:“孩子啊,叔还是劝你安心待在这里吧。我忘了告诉你了,过黄河前我让人假扮你在绥远很是做了几起案子,针对的都是guomin政府的特务机构。现在他们疯狗一样满世界找你,发誓要把你碎尸万段。你如果回家,肯定会夭折的。在叔这儿,好歹你还算安全。”
温大成一声哀嚎:“叔,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咋就这样坑我呢?”
梁琨不言不语。过了一会儿小声告诉他:“你当然没惹过我。可我当年在三义县的时候,你爷爷给我放过一笔高利贷,让我上了套。整整还了三年才还清,差点连给你婶买胭脂的钱都没了。从那时起,我就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坑一个温家的人。孩子,要怪就怪你命不好,遇到我了。这叫一报还一报,现在两清了。”
温大成痛不欲生:“我爷爷的事儿与我何干呀?叔,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还是帮我摆平这些事儿吧!”
梁琨无奈:“现在事情已经做下了,我也无力回天。孩子,不想出去送死你就安心待下吧。”
温大成绝倒。
走着走着,山坡上的一孔孔窑洞引起了梁三儿的注意。这些窑洞明显是新挖的,有些窑洞门前还有些人进进出出地在整修,看样子还没有完全修好。
梁三儿指着那些窑洞问道:“爹呀,那些人在那里挖窑洞是做什么用的?不会是用来储存粮食的吧?”
梁琨转头看了看说,“哦,那些人是新来延安时间不长的人。他们没地方住,就自己给自己挖窑洞住。”
梁三儿差点一口气憋死:“啥?住的地方都要自己挖窑洞?”
“不是吧,老爹。你在吭你儿子吗?吃穿住都要自己想办法,这是哪儿的八路的规定?”
梁琨正色看着他的小儿子回答:“这是延安的八路的规定。在这里,你只要记着八个字就能搞定一切。”
梁三儿和温大成齐声问:“哪八个字?”
梁琨气势恢宏地回答:“自己动手,丰衣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