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醒酒汤下去之后,王修礼的醉意顿消,舌头也捋直了,神智也清醒了,他疑惑的看了陆逸好一会儿,这才伸手打开陆逸硬塞给他的牛皮纸,皱着眉头道:“花密使……”
陆逸急忙道:“往下念、往下念!”
王修礼苦笑道:“陆公子,这封信上面全是八思巴字,我也不是全都认识,如果翻译错了的话你可不要见怪啊!”
王修礼也是早些年还年轻的时候,曾经跟着大队的马上从关内购置些布匹、铁器之类的贩卖到塞外和蒙古人交换,然后换来钱财或者牛羊再回关内转手,他则从中获利。
也就是在与蒙古人打交道的过程中,他曾经学过一些蒙语蒙字,但也不是很精通。后来因为大明王朝和蒙古各部之间摩擦不断、关系恶化,边境上的马市便被官府强行关闭了,而且严令商人不许再王蒙古各部贩卖货物。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王修礼才回到了老家长桥镇这里,做起了绸布生意,不过现在已经过去十几二十年了,他学过的蒙语蒙字也忘掉了大半。
陆逸心想中原腹地能有人认识蒙古字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让王修礼一字不差的翻译出来他根本也没有奢望,就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可见怪的?你只管把你认识的翻译出来就成了。”
王修礼点点头,目光便落回了牛皮上面,过了足足有半柱香的功夫,他才磕磕绊绊的把这封信念出来,至于他不认识的字干脆就省略了过去。
不过王修礼虽然有些地方翻译的不是很通顺,但是信上的意思陆逸也明白了个大概。
这封信好像是一个叫做胡尔察的人写给“花密使”的,自然就是花千树,信中说“教主”准备在十月份的时候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希望花千树能够配合“圣教”的行动,在江湖上做一些事情,挑拨一下各大门派的关系,事成之后“教主”定有重赏。同时也希望花千树不要忘了“教主”之恩,否则的话定然让他称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胡尔察是什么身份?他在信中可谓是软硬兼施,逼迫花千树就范,不过陆逸不明白的是,花千树早已经在江湖上臭名昭著了,这个“圣教教主”手中到底有他的什么把柄、竟然还能够以之相要挟?
而且信中提到的“圣教”是什么教?“教主”又是何人?“惊天动地”的大事又是什么事情?王修礼翻译的是云山雾罩的,根本搞不明白。
不过陆逸可以肯定的是,胡尔察所说的“惊天动地的大事”肯定和大明武林有关,否则的话他也不会说让花千树配合在武林中搞出节外生枝的事情了。
就在陆逸愁眉不展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没过多久就见张鹏和刘浩明等人快步走了进来,张鹏的手中提着一个包裹,刘浩明的手中捧着一个盒子,另外两人一起抬着一个看似很重的箱子。
不等张鹏来到跟前,陆逸就急忙问道:“张兄,信拿到没有?”
张鹏把手中的包裹往上提了提,朗声道:“都在这里了!”
陆逸喜道:“快点都拿过来!”
张鹏急忙解开布包,将里面的几封信通通倒在陆逸面前的桌子上,单看那牛皮的材质,就能猜到多半又是蒙古文。
果然不出陆逸所料,他将牛皮信一一打开,里面全都是些不认识的奇怪文字,在他眼中跟鬼画符没什么两样,只得全部推到王修礼面前。
王修礼粗略的扫了几眼,就向陆逸道:“这些信都是那个叫做胡尔察的人写给花千树的。”
陆逸忙道:“快点看看里面都写了些什么?”他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儿,花千树明明是东厂曹吉祥的人,怎么就成了什么圣教的秘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