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处大火已经烧了起来,他微眯了眼睛向远处眺望。忽然,他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那沉闷的震动让他心跳也不断地加快!
黑压压的马队如黑云压城般席卷了过来,先头部队很快控制了南门,城内的守军根本组织不起来抵抗。
“传令下去,各人找各人的老丈人家,所得财物均归各人所有!”一位统领对即将进城的兵士大声下达着命令。
“啊!啊!”听到这个命令的兵士一声接着一声怪叫着,摇着刀,一队队冲过城门。
“这是要干什么?”莫平不知道这个奇怪的命令所为者何。
左钦打量一下莫天,“哦,你不懂这个?那算了,一会跟我喝酒吃肉去就是了,那个事我们不掺和!”
莫平在城门口看着风驰电掣的马队从自己身旁跃过,他没有参加余下来的战斗,他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战况是一边倒的,慌乱的敌兵丧失了抵抗的勇气,但放下武器并不能阻止屠杀。每一颗人头都是军功,当你砍下第一剑的时候,当你身上溅上鲜血的时候,躲藏在血液中的暴虐和疯狂就如脱缰的野马不可遏制,肆意驰骋。
昌平城的守军总共只有一千人,全部斩首也不能超过凌宏的功绩。陈奋深刻领会峻熙的意图,直接代传军令:杀死一切抵抗的人!
一个眼神就能让手无寸铁的人身首异处,对弱者没有丝毫的怜悯,鲜血让士兵陷入癫狂,每个人的马屁股上或多或少都拴着面目狰狞,乌血横流的头颅。
杀人之余还有抢劫,这是战争对胜利者的特权,是对自己流血的补偿。当保卫自己的财产引来屠刀的落下,就让这一切都归于地狱。胜利者把沾满血污的金银塞进自己的怀里,是那样的心安理得,顺理成章。
莫平来到城南客店,这里已经成为一片废墟,断壁残桓里飘出的青烟,弥漫在空气中刺鼻的焦臭,让他恍若昨世。
莫平找到了小姑娘丫丫和她爷爷的尸体,他们被压在了一堵墙的下面。他搬开了房梁和瓦砾,合上他们的双眼,把他们肩并肩摆在一起,他现在能做的只是让他们舒服一点地死去。
小城里为数不多的女人,成为杀戮和洗劫过后新的目标,让小小的昌平城又一次沦为地狱,狞笑声和凄喊声仿佛一唱一和地在城里幽暗的角落里回响。
峻熙没有制止属下的疯狂,他一直在等这一切都尘埃落定。他没有下令屠杀高过车轮的男子,他很爱惜自己的名声,他不会步凌宏的后尘。
战果统计出来了,共斩首四千三百余人,至于金银财物都在各人的口袋里无法统计。陈奋嘴里一直不停地说着,一边倒的战争让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亢奋。
“将军,我们的斩首数量是凌宏两倍有余啊!”
“但他是首胜,更是首功。”峻熙仍旧是耿耿于怀。
“将军,士兵们都捞了不少的金银,让他们一个个都吐出来!”陈奋暗暗埋怨自己只能呆在峻熙的左右而不能离开。
“那以后就没人为你卖命了!”
峻熙对于自己的首胜没有过多的兴奋,他需要连续的胜利。士兵的血性被自己激发了出来,他更要再接再厉。
他把目光放到了自己驻地附近的那个关隘,里面驻军大约五千,其中骑兵五百。他需要等,需要等到昌平城失守的消息传到那处关隘,要给敌人准备的时间,自己才可以在半路打援。
峻熙始终知道自己的优势所在,那就是他指挥的是骑兵,是战是走,主动权始终在他手里,他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有点运筹帷幄的意思。
集合的号角声把意犹未尽的兵士都集合到了南门外,峻熙下令全军撤出昌平,顺原路